一罈酒,拍去泥封,送到了楚狂人的面前。
楚狂人用一隻手提起酒罈,對著風子嶽晃了一晃,張口一吸,只見就如蛟龍飲水一般,那壇中美酒,化為一條銀線,直飛入他的口中。
剛才那晃了一晃,大概就算是寒暄客氣了,風子嶽也知道他的脾氣,不以為杵,微微一笑,輕輕將那酒罈一拋,丟上空中,只見酒罈滴溜溜凌空亂轉,卻是不掉下來,罈子口漏出美酒,就如瀑布一樣傾瀉而下,風子嶽張口而飲,甚是豪邁。
楚狂人雙目一亮,似乎也甚是欣賞,輕輕一拍,已將面前的酒罈打碎。
壇中美酒,已經瞬間被他飲盡,涓滴不剩。
古襲人乖巧,在楚狂人拍碎酒罈的同時,已經送了另一罈過來,楚狂人舉起酒罈,又望了望風子嶽。
風子嶽知他心意,手指輕輕一撥,那空中亂轉的酒罈掉落於地,碎成幾片,其中酒漿,也早已被風子嶽喝乾。
第一次喝酒,見面自然是要幹上一杯。
不過對於楚狂人這等豪情,一杯是遠遠不夠的。
至少也要是一罈。
兩人幹完一罈,雖然還是未曾說話,氣氛卻是緩和熱絡了不少。
“小少爺,你喝酒的本事,倒也不差,可惜酒量太差,不能盡興,可惜可惜”
古襲人在一旁開口,顯然是在替楚狂人代言。
風子嶽的酒量,天生就是一般,無法跟楚狂人這種鯨吞的海量相比,當然他如今已經先天巔峰,若是要以天地元力化去酒勁,那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這樣一來,就不是喝酒,而是比拼功力了。
那又有何趣味?
風子嶽自知酒量甚淺,不能跟楚狂人相比,微微一笑,“酒不在多,而在自在之意,但求自己歡暢,又何必管別人喝了多少?”
他舉起第二壇酒,微微地啜了一口,開口大讚。
這釀酒之法,只怕也是獨門秘訣,口感甘冽,喝到腹中,卻又一股熱氣上衝,渾身舒暢之極,剛才一口氣盡了一罈,反而是沒有這小小一口,來得有滋有味。
古襲人笑道:“小少爺果然識貨,這斷腸腐心酒也是主公費盡十年心力,釀製而成,功效不在先天九品靈丹之下,尋常人喝一口,也要破體而亡,天底下有資格喝這種酒的,還真沒有幾個……”
風子嶽不由苦笑。
楚狂人的趣味,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這等美酒,卻取了一個如此怪異的名字。
不過,這酒以靈藥釀製,又不像先天丹藥一般,講究君臣佐使,壓制藥力,反而是透過發酵,一氣讓藥力全面迸發出來,其中藥力混雜,若是實力稍低之人,喝上一口,只怕真的要斷腸腐心,如此命名,倒也不算是差了。
當然對於他這樣的先天巔峰高手來說,這酒卻不但無害,反倒有益了。
這沸騰的藥性,以風子嶽的實力,可以輕易控制,引導全身,無論是內氣還是肉身,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增強。
楚狂人卻並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
他只是一罈一罈,不停地喝著酒,那每個罈子,都足有尺許來高,眼看他喝了十幾壇,全並無異樣,連腹部都沒有一些隆起,也不知道這些酒漿,都被他喝到了哪裡去。
風子嶽也知道楚狂人不喜多言,如此近距離的喝酒,本身就是難得的機緣。
他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淺斟低飲,陪著楚狂人,喝上幾杯酒而已。
不知不覺,東方微白,天色已經快要亮了。
楚狂人忽然將手中的酒罈一摔,立起身來,轉身就走。
風子嶽知道他已盡興,今夜之會,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也站起身來,微微點頭。
一瞬之間,楚狂人已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