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琪一愣,只覺得於她好像似曾相識,可她那樣美麗的容貌,若之前見過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菲兒,你先帶子琪和雪狼回宮。”
衛子琪雖然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乖乖地跟著菲兒走了。
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顧以微才鄭重地問:“蕭啟瑞是不是中了蠱?”
晏文欽一愣,猜想皇上定然是又犯病了,躬身答道“不瞞夫人,確實是蠱。”
“是什麼蠱?”
顧以微知曉定然是不能輕易解除的蠱,否則蕭啟瑞也不可能需要長時間服用罌粟花粉來勉強支撐。
“不知夫人可曾聽過心蠱?”
心蠱,顧以微在腦中搜尋,的確是在書上看過,彷彿《蓮花傳》裡記載青魚曾使用過心蠱,“聽過,這千年前的蠱法流傳至今也並非是什麼奇事,奇怪的是蕭啟瑞怎麼會中了心蠱?”
晏文欽嘆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御花園滿園繁花已落,那蒼綠的樹葉都已然被風薰得泛起濃重的黃,稍稍一動,便落到地上,良久,晏文欽才開口。
“是太后。”
“太后?”顧以微倒抽一口氣,再沒有比太后更可怕的母親了。“她為何要這樣做?”
晏文欽思量了一下,隱去了先前的恩怨,只對她說,“太后怕皇上背叛她,從小就在皇上身上種下了心蠱。”
“所以皇上才會受太后的要挾是嗎?”
難怪蕭啟瑞要殺死她的孩子、殺死她,還將她的屍體懸城三日,以昭告天下她死了……原來只是為了保全他自己!
“夫人,其實皇上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保護著夫人。”晏文欽低低道,蕭啟瑞為她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裡,換做是他,也很難做到如此。
“可笑,親手殺了我的孩子也是保護我?”顧以微眼裡泛起一片血紅,這一句撕心裂肺的話堵得晏文欽不知該說什麼。
“夫人,其實那服藥……”
“夠了,你不用為他解釋,我什麼都不想聽。”顧以微努力把壞情緒壓在心底,往前走了幾步,臨著花團錦簇的水仙。“晏文欽,天牧國的雪域地圖在哪裡?”
晏文欽抬起頭,她神色平常,池中的清綿如她的目光。
“在宮中。”她怎會突然問起地圖的事,晏文欽有不好的預感,五內翻騰如終年不散的嫋嫋雲霧。
“我想與你做個交易。”顧以微俯身摘下一朵水仙花,在手中把玩,晏文欽一時恍惚。
見晏文欽不說話,顧以微繼續道,“我治好蕭啟瑞的心蠱,你將雪域地圖給我。”
“微臣做不了主。”晏文欽並沒有直接拒絕
“蕭啟瑞就快要死了,你還有三天時間考慮……”顧以微自顧自地走出御花園。
“左手拈花,右手孽障。”往事的豐盈與美好燦爛在眼前,可眼前的女子卻已不再是三年前的她。
晏文欽喟然長嘆,她既是皇上的夏花也是皇上的孽障,唯有她能在尺寸之間救活皇上再不動聲色地刺他一刀。
顧以微並不知自己給晏文欽帶來這麼多感觸,幽然地轉著手中的小花,一個人走在宮廊間。
白露生愁,玉階生怨,宮廷錦輝繁繡中的陰毒哀怨永遠無窮無盡。
“夫人。”一沉沉的男聲如滂沱的大雨,顧以微停住腳步回頭望去,於無涯穿著一身青衣向她走來。
他到底比三年前成長了不少,如今已是獨當一面的御國將軍。
“於將軍,有何事?”顧以微禮貌地一笑。
“在下久聞夫人的大名,覺得夫人像極了在下的一位故人。”於無涯雖然目光凌冽地直視她,但眼裡坦坦蕩蕩。
顧以微挑眉,看似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