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的苦悶。
她和晏文欽都沒發現,一抹身影隨著他們,那雙凌厲的眼中透著燃燒的怒火,再多一刻就要將他們二人燃盡。
快到軍營時,顧以微停住腳步,晏文欽知曉她的意思,將馬鞍上的木盆放回她手中。
“娘娘先走。”
顧以微微微一笑,轉身走向軍營,晏文欽一怔,陷入她的笑靨裡無法自拔。
才剛剛邁入軍營,就見到蕭啟瑞摟著漁玄站在帳外,似乎在營中等著她。
“皇上,以微姐姐回來了。”
漁玄盈盈向前,想要接過顧以微手上的木盆,柔聲說“都是臣妾不好,勞累了姐姐。”
顧以微繃緊了神經,自然不會把木盆交給她,否則一會蕭啟瑞又要治她個翫忽職守的罪名。
漁玄偏偏要搶,爭搶中木盆掉在地下,剛洗好的衣服又沾染上白雪。
“哎呀,姐姐怎的這麼不小心。”漁玄諾諾的回到蕭啟瑞懷裡,“這剛洗好的衣服又髒了。”
顧以微平靜地站著,等待蕭啟瑞的發落。
蕭啟瑞的唇際勾起一抹含著深意的淺笑,“髒了就重新洗,明早若沒洗好,菲兒加罰三十大板。”說罷,便摟著漁玄轉身往主帳走去。
幾乎同時,晏文欽牽著馬邁入軍營。他凝著顧以微氣得發抖的背影,只能壓下心中的不忍和疼惜。
顧以微憤恨的望著,握緊粉拳。良久,嘆了口氣,蹲下身子將地上的衣裙放回木盆裡,抱著木盆走了出去,經過晏文欽身邊時,沒有看他一眼,她不願讓他知道自己的脆弱。
晏文欽卻跟了出來,急切地說“娘娘,交給微臣吧。”
他擔心前些日子她在大殿上被皇上打成重傷,身子才剛有些好,怎麼能再受風寒。
“多謝晏丞相的美意,還請晏丞相留步,軍營之中人多眼雜,若叫人誤會了,於你我更是不好。”顧以微語氣冷漠,沒有等晏文欽再開口,就朝著河畔走去。
晏文欽站在軍營門口望著她,眼中的惆悵和失望濃密如初冬時節的大霧,迷迷茫茫,重重陰翳在他眉眼周遭。
河畔,風呼呼地吹著。
極寒的夜,連雪都化不開,顧以微頓覺悲傷延綿,坐在雪上,放空了思緒。
不知不覺的睡著,待晨光初現,她才恍然醒來,身上多了一件貂毛披風,木盆裡的雪也都化開來了。
她嘆了口氣,心想定是晏文欽沒忍住,自己欠了他實在太多。
幽幽地望向遠遠的悽悽芳草,那遙遙隱山,淡淡紅霞,風輕柔若無,帶點冰涼的觸覺拂上面龐。這天下的煩惱,當真是躲到哪裡也是躲不完的。
她強打起精神,用最快的速度將漁玄的衣裙洗乾淨,待她回到軍營時,天上飄起了小雪。
蕭啟瑞沒再為難她,她趁著將士們打包行囊的閒暇去看望菲兒。
“主子……”
菲兒服了她的藥,較昨日稍好了一些,流雲陪了她整晚,看到顧以微來了不好意思地走到別處。
“菲兒,我又讓你受苦了。”
顧以微不敢握她的手,因為以雪水洗衣服的緣故,她的手冰冷冰冷,怕菲兒難受。
“主子,你別這樣說,是菲兒沒用。”
菲兒亦是聰明人,一眼就瞧見她凍得紫紅的雙手,忍不住掉淚。
“皇上,怎麼這樣狠心!”
菲兒握住她的手,用自己手心的溫度化去她的寒冷。
“菲兒,不要亂說話。”顧以微反握住她的手,“這幾日就讓流雲照顧你,我怕蕭啟瑞再遷怒於你,不便常常來看你。”
菲兒含淚點點頭,“主子,你要照顧好自己。”
顧以微給了她一個堅定的微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