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輩過於認真的肯定讓段池硯忍不住笑意,他錯開眸光短促地笑了一下:「謝謝。」
「我沒有!沒有阿諛奉承!」時野腦溫開始升高,用詞也有些錯亂,「我是真的覺得好聽,而且沒有那種,那種……」
這首歌就是非常有段池硯的味道。
時野還想找補,段池硯輕輕後仰伸出手:「所以,為了感謝你的高度評價,我是不是該做什麼?」
時野禁不住一瞬的面紅心跳,像是被段池硯的掌心蠱住了一般。
又似被段池硯無聲提醒,時野害羞地用外套的帽子兜住了頭。
段池硯沒想到他的反映那麼可愛,剛開始反省自己的提議是不是不夠循序漸進,跟前的人慢慢把帽子攏了回去。
一雙毛絨絨的耳朵垂在鬆軟濃密的發間,時野臉頰到眼尾都氤著桃粉。
「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段池硯應聲。
時野慢慢的,先用一根指頭戳住了段池硯的手心,像是在為體溫交換而做試驗,然後慢慢地將自己的手心貼合,感受前輩的掌紋。
作為藝人,段池硯雖然過得挺苦,但他的手上向來沒有什麼繭,光滑柔軟,時野像著了迷,貼合又退撫,用指腹走過他的生命線。
有點細微的癢,但卻不及時野的表情更有吸引力。
後輩在看他的手心,段池硯在看時野的表情。
他之前對時野「渴望味道」還沒有概念,現在正是個揣測的好時機。
時野眼睫很細微地交織,像停落的蝴蝶在風過時細微的顫動,澈然的眼底像是朦了一層霧,像是失焦卻又沒有。
呼吸是正常的,但卻不經意地抿過薄唇,再復原時唇的內側已經塗過了一層水光。
段池硯看著那層碎光,很奇妙地產生了一種,水份不能緩解的渴。
很難說清楚,是誰入了迷。
「前輩……」時野開口,抬起視線時看到的是段池硯側臉壓低視線。
莫名的,時野覺得前輩好像亂了一秒,儘管那瞬間的慌亂短暫得像錯覺。
存在口中的詢問失了目的,時野的掌心順著段池硯的掌指關節輕轉,隨後交錯扣向他的五指指尖。
合掌了,異樣曖昧的潮熱在兩人的縫隙間流竄,時野施加力氣,段池硯放任自流。
氣氛脫軌,但誰也沒有先一步去掌控局面。
短暫的旋律在尾聲之後便停了,段池硯卻被迫滯留在初次指尖相錯的經歷中,沉澱了幾重情愫的眼上臺,對上時野好奇探尋的目光。
相較於害羞,後輩好像更沉迷於看他的reaction,專注中帶有一點惡劣的壞,甚至在視線相觸時還用拇指輕輕摩挲段池硯的虎口,想誘出段池硯更多的反映。
但這場博弈裡,段池硯只在開始君心不定,之後便順著他的力氣攏回他的手。
時野像是終於被灼,慌張地抽回手,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害羞是會轉移的,段池硯這時卻成了從容的一方。
「這樣就夠了?」他抬起手,帶著獲勝方的笑意。
時野被他眼底的光迷了眼,不由自主地呼吸加速:「嗯,我先,先去洗澡了。」
語畢,不等段池硯回應,逃似地回到自己房間。
……我在幹什麼!
時野捂著臉,整個後背貼著門,似力氣被逐點抽離般緩緩沿著門坐下。
剛剛,他閃過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念頭——如果段池硯再害羞閃躲一點,就親上去。
啊啊啊!
羞臊成怒的時野一把抄起電話,撥通了戚諳的號碼。
「幹嘛,幾天不見……」
「戚諳,你個淫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