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士愣了愣神,突然轉口道:“唔,可不是嘛,聽說前天當今聖上上朝了,這可是三個月來的第一次啊!知道麼?聖上當著朝臣的面說:福王世子知禮儀,懂孝悌,尊長輩,這可是難得好品行。”
“呃,如此就說得通了。”
青衣小帽一見形式轉變,立馬像換了個人似的,煞有介事的說道:“西洋傳教士不是說仁慈嘛,看來肯定是福王世子顯得太可愛,他們不好意思不送東西。”
青年文士頗有同感,點頭道:“嗯,有道理。”
“對,依老頭我多年的人生經驗,定是這般。”挑擔老頭放下了肩上的擔子,撫了一把鬍鬚點頭道。
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向朱由崧三人擠來,在京城,福王的名氣那是不用說的,當今聖上最喜愛的兒子,至於朱由崧這六歲的小屁孩,普通人也沒怎麼見過,剎時驚奇。
“少爺,怎麼辦?人越來越多了。”葉勝一臉緊張,這麼多人讓他壓力倍增,保護起來難上加難。
莊木頭眼下也被擠得慢了下來,漸漸地三人就被堵在了一起。
“啊,福王世子,我再次看到他了。”
“呀,真是,好可愛哩。”
“呀,別擠我,你踩著我了。”
“啊,誰,誰摸老孃?天啊,哪個挨千刀的居然敢偷老孃的錢囊,偷錢的全家死光光,老孃的脂粉錢啊……”
葉勝左推右擠,大聲吼道:“別擠我家少爺,快讓開。”
“少爺,這人也太多了,我都被擠得過不去。”莊木頭放下了櫃子般的自鳴鐘,擦了一把汗道。
“不要急,聽我的!”
朱由崧目光一轉,對莊木頭說道:“木頭,你把我抱上自鳴鐘。”
“好咧!”
莊木頭也不管,直接將他抱了上去,反正按少爺說的做就是,“少爺,你站好了,小心別掉下來。”
人群中,朱由崧站到了大櫃子上方,此時他比普通人高出了半個身子,所有人一抬頭就能一眼瞧見。
“呀,福王世子,小親親,來,跳下來,姐姐抱……”
“死開,你花痴,福王世子,老孃在這兒……啊,哪個不要臉的揪我頭髮?”
此時對面街有兩個人停滯了腳步,其中一個長著一臉的橫肉,看上去非常兇悍,像個殺豬男,這人身上穿了件儒士服,三月的大冷天,他手上還拿著把扇子搖晃,很是不倫不類。
“咦,那不是福王世子麼,瞧這模樣比以前俊俏多了,嘖嘖嘖,這細皮嫩肉的,小臉上都白裡透紅,比起我家那些小嬌娘想來更有滋味,真想抱在懷裡揉搓啊!”
兇悍男張嘴露出一口黃牙用胳膊捅了捅身旁的三十來歲文士,猥瑣道:“嘿嘿,福王世子要是做你的孌童,怎麼樣?唉,可惜啊,他是福王世子,天底下沒人敢,哥那幾個損友想必看到也會流口水。”
“慎言!黃漢,你在找死嗎?”
長了八字鬍的文士臉色微變,張嘴訓斥,又慌忙四周瞧了兩眼,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才鬆了口氣,瞪眼道:“既然知道是福王世子,你還敢亂言?你知道當今聖上有多麼寵愛福王世子嗎?”
“成經,你父乃是當朝首輔,有什麼好怕的?”兇悍男似乎有些怕這中年文士,微微縮了下脖子,不過仍舊嘴硬得嘟噥了一句。
“你知道個屁,你以為我父親屁股下那位子好坐啊?”中年文士氣得臉色發黑,繼續說道:“坐在那位子上只能天天和稀泥,連正事都幹不了,下面都是些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葉成經也是鬱悶啊,自家老爹本以為成了首輔能幹出點事,振興大明,做出張居正那樣的偉業,但沒想到成了東林黨黨魁都不能按自家的想法來做事了,老爹現在連鬍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