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平定,劉璋北上,天下震動。
訊息傳到涼州,韓遂、馬騰惶恐不安。
當初劉駒到關中迎接天子的時候,曾給韓遂寫過一封信,意在離間韓、馬二人的關係。送信的使者故意繞道隴西郡,又故意被馬超碰到。書信沒有封口,馬超很容易就看到了內容,只是看到兩頁紙上被黑墨塗了近半,一時不解,就放任信使離去。信使卻找了一個隱秘處,把書信用火漆封好,並在封口處的火漆上蓋上了劉駒的私人印章。
越想越不對頭的馬超把心中的疑慮告知馬騰,馬騰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父子二人商議半天后,決定暗地裡整頓兵馬,以防不測。
韓遂控制了金城、武威兩郡,馬騰只有一郡的地盤,那就是隴西郡,而候選、程銀、李戡、張橫、梁興、成宜、馬玩、楊秋等人則控制著北地、安定、漢陽和武都諸郡,至於涼州最西邊的張掖、酒泉、敦煌三郡,則因為東去的道路阻塞,久不與朝堂通音訊,正被各地豪強把持。
金城郡郡治允吾城內,得知劉駒派人送來書信,韓遂不敢怠慢,哪知抽出一看,當時就愣住了,對信使追問再三,信使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左將軍交於小人的書信就是這樣子。
無緣無故送過來被塗抹大半的書信,既便狡詐如狐的韓遂也一時摸不著頭腦,只能認為是劉駒一時弄錯了,誤把草稿紙當做書信送了過來,只好回了一封信讓信使帶回。
幾日後,隴西郡那邊馬氏父子整頓兵馬的訊息傳來,韓遂才頓感不妙,知道上當了,便要親自去狄道城跟馬騰解釋一下,免得中了左將軍的離間計。屬下成公英、閻行出言阻攔,共同說道:馬騰忠厚,然其子馬超反覆無常,明公輕身而去,恐有不測。
聰明人想得多,韓遂也怕真的遭遇不測,就打消了想法,暗地裡也只好調動兵馬應對。
金城郡、隴西郡是近鄰,形勢一時就緊張起來。
黃河是兩家地盤的中間分界線,駐守河關的馬休一日嘴饞了,想吃黃河中的鯉魚。主將發話了,屬下必然上杆子巴結,一個小校帶人去黃河邊買魚,也是合該有事,黃河南岸的漁夫今日在黃河內沒有打到大魚,小校只好坐船去了北岸。北岸倒是有剛捕捉到的大鯉魚,小校付了錢就要上船,結果一隊韓遂的兵卒過來也要買魚。僅有的大魚在小校手中,韓遂計程車兵不樂意了,立馬攔住小校索要大魚。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這不是明著欺負人嗎?於是開啟了口水仗,最後話趕話,兩邊都動了真火,既然動嘴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兵刃上見個高低。
結果馬休的手下死了三個,傷了七八個。得到訊息的馬休勃然大怒,直接帶人就殺了過去。
一條魚成了兩家緊張的突破口,於是乎性格急躁的馬超打著為自家弟弟討還公道的名義,舉兵攻打金城。
讓人欺負到家門口了,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韓遂派閻行領兵迎戰,於是乎兩家各憑本事,大打出手。
秋涼時節,一隊穿著叫花子服裝的人越過白馬羌、參狼羌的地盤進入了武都郡。武都郡是李戡、張橫的地盤,兩人看見那一隊人馬,素來鐵石心腸的小軍閥忍不住流下同情的淚水。
這一隊人馬並非別人,乃是程普、黃蓋等人率領的孫策殘部。他們在渝氐道終於擺脫了泠苞等人的追兵,順著長江水的上游河谷,翻越岷山,抵達了武都。程普把珍藏的珠寶全部獻上,得了一塊地盤安身。
韓遂、馬騰兩家鬥了多半年,互有勝負。到了冬天,高原上氣候寒冷,只得兩家罷兵,各自舔砥傷口。
如今益州落在已經是大將軍的劉駒手裡,司隸校尉部又被鍾繇經營的鐵桶一般,張文遠陳兵漆縣、汧縣和散關,由不得兩人不驚慌,知道再鬥下去,折損自家實力不說,很可能讓漢軍撿個便宜。
韓遂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