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安與顧平將大魚送入廚房,而小魚則化作了陳念安對林間小鳥的一份慷慨贈禮。小鳥享受完這份特別的美食後,在他們轉身離開的瞬間,振翅高飛,直指雲霄。
這隻小鳥彷彿擁有靈性,它堅定不移地朝著一個方向翱翔,途中竟奇蹟般地躲過了所有獵人的窺視,最終安然抵達了冰封的海岸。它輕巧地降落在一艘停泊的船上,船上一位嬌俏可人的少女正略顯疲憊。然而,當她的目光與那隻鳥相遇時,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精明。
少女緩步走向鳥兒,而鳥兒非但不感到懼怕,反而以一種近乎審視的眼神回望著她。少女輕輕伸出手,用羽民特有的語言低聲道:“吐出來。”鳥兒彷彿聽懂了她的指令,微微歪頭後,張開了喙。
就在這一剎那,少女敏捷地收回手,一團混雜著穢物的皮卷落在了船艙的地板上。“咦~真是噁心。”少女嘀咕著,卻小心翼翼地將皮卷拾起,走到水邊仔細清洗。幸運的是,皮卷材質特殊,並未受到水的影響。
皮捲上的字跡細小而密集,僅憑肉眼難以辨認,但這正是少女此行的目的。她滿意地將皮卷收起,高聲宣佈:“啟程回家咯!”隨著她的呼喚,船隻破開冰封的海面,向著遙遠的方向前行。
而另一邊,陳念安卻墮入了夢境的深淵。在那裡,烽火連天,戰鼓雷動,天際被血與火交織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畫卷。她孤身矗立於焦土之上,前方是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人類大軍,他們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殺戮的光芒;而她的背後,則是大荒的子民。
她奮力穿透那滾滾濃煙,試圖看清人類首領的模樣,但濃煙如同活物一般,不斷吞噬著她的視線,只留下一片模糊與未知。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寒冰中的利刃,冷酷而堅定:“殺了他們!”這聲音在戰場上空迴盪,激起了無盡的殺伐之氣。
陳念安看著面前被自己斬下頭顱的人類,面黃肌瘦,眼中帶著對她恐懼,根本就不是想象中貪婪無恥的模樣。她回頭,看見自己的雙翼張開,上面都是血痕,只是她知道那血並不是自己的。
天空之上是羽民,被鮮血染紅的河流之中是泉先一族,在陸地上行軍的則是亶爰之山、焦僥國。所有神智沒有退化成野獸的大荒子民,都聯合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拼殺之中,人類的陣營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而令人心悸的聲音:“我是如此相信你,你卻辜負了我的信任。”
陳念安的心猛地一顫,她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一刻,她猛然驚醒,發現那張臉竟然是顧平!這個夢境讓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陳念安擰了擰眉心,再次躺下,試圖擺脫夢境之中令人不安的感覺。與她同住的弟子已經回家過年去了,她把自己埋進被褥之中,無法抑制的咳嗽聲卻從中傳出來。
過了晌午,陳念安還躺在床上,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擾亂了屋裡的寧靜。她蹙眉輕嘆,心中生出一絲不耐,索性將頭埋進被褥,企圖以此隔絕外界的紛擾。
“陳念安,開門!”然而,那敲門聲非但未減,反而愈發急促,帶著某種急切的關切。門外,顧平的身影焦急地徘徊,大半天未見陳念安露面,更無人知其行蹤,這份擔憂讓他無法坐視不理,終是忍不住上前叩門。
門扉緊閉,且從內反鎖,顧平心中焦急更甚,甚至萌生了以非常手段入內的念頭。他腳下暗暗蓄力,正欲施展一腳之力之際……
門,竟悄然開啟,彷彿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急切。顧平猝不及防,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連忙穩住身形,幾步踉蹌後總算在屋內站穩。
“你這是在叫魂?”陳念安揉著因被打擾而略顯惺忪的額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與無奈,“我只是睡覺,又不是長眠不醒。”
顧平目光落在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