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似於變相告白的話語讓葉鏡陡然睜大了眼，那雙水藍色的眸子朝叶音臉上看去，徑直撞入那雙深邃卻溢滿了柔情的黑眸裡。
不放心地想問她是不是也喜歡他，可葉鏡微微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不敢問出來。
良久，才鼓足了勇氣，眼睛一閉不敢看她，如蚊吶般小聲問道：“是，把我當戀人養嗎？”
“是。”
叶音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卻彷彿暖入了葉鏡的心底。
“好，我願意，讓音音養我一輩子。”
葉鏡說完這句話後，臉上又蒼白了幾分。
怕葉鏡會一睡不醒，叶音便抑制住濃濃的睡意陪他說話，不讓他睡過去。
後背隱隱作痛，叶音也沒在意，一直握著手和他說話。
直到天色漸漸露出了魚肚白，葉鏡的那條深藍色魚尾才慢慢變回了一雙人腿。
“音音。”
看到自己的魚尾重新變做了腿，葉鏡驚喜地撐起身子叫著叶音。
雖然葉鏡的臉還是略微蒼白，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但應該是脫離了危險期。
想到這裡，叶音繃著的神經鬆了鬆，身子直直地往後倒了下去。
——
在醫院被檢查出斷了兩根肋骨的叶音，強行被葉鏡要求躺在床上，被他細心照顧了一個月。
等到她下床的時候，叶音都覺得自己整個人的身子都快懶地散了架。
葉鏡擔心她後悔，在她的傷完全好了之後，迫不及待地就和她去拍了婚紗照。
葉鏡也從叶音的戶口裡劃開，重新用了一個身份和叶音領了結婚證。
行動的快速，似乎就怕叶音下一刻在他面前反悔。
直到將那兩本紅豔豔的小本本領到了手裡之後，葉鏡激動的心才微微平和下來。
“音音，我們是夫妻了。”
“我知道，你今天已經和我說了十幾遍了。”
叶音有些無奈，這個人從領了證到回來，就像失了神一般隔幾分鐘和她說一次，隔幾分鐘和她說一次。
不過看著他那張精緻完美的臉配上呆呆傻傻的神情，還真有點把她給萌到了。
知道是他心底的不安在作祟，叶音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他，“聽我說，我只說一遍，我們現在是正式的合法夫妻了，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
葉鏡用力點了點頭，反手將叶音緊緊摟在懷裡，平復心中不停湧上來的陣陣欣喜。
良久，葉鏡似想起了什麼，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那音音，今晚在游泳池裡好不好？”
溫熱的呼吸以及暗示性的話語，讓叶音迅速紅了臉。
抬頭嗔怪般地瞪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拒絕。
除了他每次偶爾情動時喊的“姐姐”令叶音有羞恥感，明令禁止他不許喊之外，其他的要求基本上都答應他。
正如她的初衷，無要求、無底線地去寵他，愛他。
只不過這個愛，不光是親情，其間還夾雜著愛情。
——
叶音再回到那片純白空間內，已是幾十年後。
葉鏡在叶音死前的前一晚，在她的病床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他自己所言，他接受不了叶音的死亡。就算是死，也是他死在她的前面。
愛至骨血，大抵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