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彎下腰來檢查。
昨夜才慘遭冷天霽蹂躪的禮服,這會兒又被大理石的邊緣鉤住,絲絨縫線被扯開一道口子,看得她的心不斷淌血。
“拿我的刀子去,把縫線割開,不然裙襬的裂縫會愈來愈大。”月眉說道,把刀子遞過來。
“這刀子好不順手。”花穗彆扭的說道,皺著細長的眉,困惑的瞪著那把刀子。老覺得刀刀跟刀柄的方向,跟慣用的刀子不同,怎麼割都不對勁。
對喔,這時才突然想起,月眉先前提過,她是左撇子……等等,左撇子?她搜刮戰利品的動作驀地一僵,完全靜止。
殺手右手持玫瑰,左手持刀劍,殺人技術精湛。
那殺手是左撇子!
花穗極為緩慢的回頭,瞪大眼睛看著月眉。懷疑像是泡泡一個又一個往上直冒,止都止不住。
兩個月前,各界才開始對她的心臟感興趣,而月眉正是那時候進入幼椎園的。
再說,普通女子為何隨身要帶著刀子?
不會吧?她此刻心中浮現的可怕猜測,難道是事實?
“你發現了?那我的動作就必須快一點了。”可愛的微笑不變,月眉的手卻緩慢的伸到胸前,從胸罩底部俐落的一抽,手中霎時多了一條柔韌而細長如針的金屬。
“發現?發現什麼?”花穗瞪著那細長的金屬,發現尾端磨得十分尖銳,絕對可以輕易穿透人的肌膚。
“你發現我的身分了。”月眉微笑說道,但笑容卻不再天真無邪,反倒猙獰得嚇人;那些天真甜美,都只是面具。“你的丈夫應該也提過我。”
“你……不可能……你……”花穗的腦子亂成一團,仍本能察覺到危險逼近。
她扔下滿袋子的戰利品,不斷往後退,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是我的手法,潛伏在你的身邊,當你最沒有防備時再動手。”月眉步步逼近,笑得更燦爛。她最喜歡的,是看見獵物臨死前的表情,從詫異驚愕,轉為痛苦。
“但是,逵克已經死了。”花穗扔出小花瓶,以空間換取時間。
“他的死跟我的任務無關,必須殺了你我才能拿到錢。”
“連半點同事情誼都不顧嗎?”花穗做最後掙扎,充滿希望的問。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
看來,討人情是沒用的,先前的友善只是假象,都只是為了要降低她的防備,找機會取她性命。
嬌小的身影往她衝來,力道出乎預料的強大,撞得花穗也飛了出去。兩個窈窕的身段,在地上撞成一團,月眉一個翻身,已經掌握大局。
花穗喘息著,瞪著懸宕在身上的月眉,心跳得好快,肌膚一片冰涼,感覺到死神的撫摸。老天,難道她註定要死在這裡?
“這鋼針,只要穿透你的心臟,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月眉獰笑著,將鋼針舉高,瞄準花穗的心臟……
砰的一聲,一個巨大聲音響起,身上的重量瞬間不見了。
花穗悄悄睜開左邊眼睛,確定生命暫時沒有危險後,再睜開另一隻。映入眼中的高大身影,讓她鬆懈的癱軟在地上。
最危險的時候,她的英雄老公仍舊及時趕到,解除了危機。
“你──”月眉被拎得高高的,頸間的強大壓力,扼斷了空氣的供給,她驚愕到極點,看著陰沉的冷天霽。
“不想活了嗎?”他冷笑,那神情讓人不寒而慄,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他回到飯店中,聽見神偷提及有花穗的同事來找她,心中就警鈴大作。
奔回房間時,浴室裡傳來的呼喊聲證實了他的猜測,他沒有思索,俐落的出手,就已將恣意逞兇的月眉手到擒來。
“她騙我!”花穗終於坐起身來,小臉氣得通紅,憤怒的情緒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