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出鞘,屹立如山,等待賊人撲上,怪叫道:“亡命客蔡文昌,誰不要命,上!哈哈……”
狂笑聲中,大旋身劍發如驚電乍閃,連揮兩劍,換了一處方位,屹立如獄峙淵停,碧芒在烈日下光芒耀目,劍上末沾絲毫血跡,劍夫前指,大吼道:“來吧!儘管上。”
兩名持刀黑衣賊踉蹌止步,胸前一左一右各開了一條血縫,血泡往外冒,手中不住抖動身形不住搖幌,腳下凌亂,不住吸氣翻眼,突然籲出一口氣“嗯”了一聲,抽搐了,人也倒了,在他們自己的血泊抽搐。
文昌徐徐轉身,因為身後來了人,兩個大漢衝得快,兩把單刀舉起了。
文昌雙目厲光閃爍,嘴角泛起冷酷無情的怪笑,劍尖指向兩人的中間,突然一聲怪叫,人影乍閃,碧芒飛旋,前衝,出劍突入。
“鼕鼕”!兩把鋼刀被他絞飛,人影候止,他退回了原地。
兩大漢“哎”一聲厲叫,用手急按胸口的劍孔,鮮血從指縫中噴出,“砰葡”兩聲衝倒在地,在棧道上翻按,有一個墜下溪底去了。
“叫活閻王來,不必枉送性命。”文昌沉叱,站在三具死屍的中間,威風八面。
二十餘名小賊,大概平生從未見過這種陣仗,殺人時冷酷無情,屹立時點尖不驚,進手時如狂風乍起,劍出時兇猛狂野,瀟灑,從容、沉靜,卻又兇很,快捷、辛辣、所有的人,全都臉色大變,在兩端舉刀戒備,不敢進又不願退,更沒有人敢於答話。
棧道寬不過六尺,一面是絕壁,無法站人另一面是百丈深淵,扶欄也被撞毀,更不能站人,也就是說,只能堵住兩端、交起手來不但怕刀劍暗器,更怕失足掉下百丈下的褒河,誰的膽子大,誰佔便宜。
沒有人敢上,北面,很遠地傳來了吶喊聲。南端,也有人叫號,是白衣龍女義女正在英雄奪路,他們也碰上攔截的賊人。
文昌大吃一驚,活閻王果然分頭下手了,施家父女大事不好。
南端,他是從那兒來的,沒有施家父女,用不著管,他必需向北闖。
“擋我者死”他大吼,身劍合一急衝而上。
“咚咚……”龍吟大起,刀劍破空而飛。
“啊……哎喲……哎……”慘叫聲雷動,人群大亂。
外側木欄“嘩啦”一聲倒了。
抓住賊人的身體,向下面飛墜,慘號聲動人心魄。
碧芒吞吐,人群波開浪裂,碧王屠龍劍如神龍矢矯狂舞,衝開一條血路。文昌踏著屍體飛掠過去、遠出十丈外去了,十餘名賊人只有三名活的,靠臥在崖旁臉無人色,三魄似也脫體。
出了棧道,繞過兩座山嘴,前面出現下降的河谷。左南,是一條只有一線清流的小溪,從山谷中流出會合褒河,奇峰插天怪石如林,可以看出那是向內轉入的小谷,有一群人正向外急奔,沒入古林怪石之內,再由另一面出現。
對面,人聲鼎沸,賊人如蟻,四乘山轎停在那兒,施姑娘和周媽小菊,都被賊人架住,周媽仍死命抱住哇哇大哭的小施公子。
施若葵命在頃刻,賊人剛刀正在徐徐下落。
文昌一出山嘴便看清了鬥場光景,搶救已是不及,舌綻春雷吼道:“誰佔了亡命客買賣,他將屍沉河底。”
吼聲震耳,所有的賊人全扭頭向這兒瞧,只有這處的人,仍和老頭兒小道士濺血死撐。
鋼刀正要扎入施若葵的心窩,吼聲傳到,賊人一怔,扭頭回望,施若葵乘機睜目,向旁一滾,脫離了刀尖,卻被另一名賊人一把抓起,厲聲道,“狗賊,你想逃?不管你落在誰的手中,反正你總得死。綠林的朋友,決不會放過你這種人,你給我安靜些,聽候無常召喚。”
一面說,一面制了施若葵的期門穴,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