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嘆口氣,慢慢轉身看向眼鏡男,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輕一笑,重又轉身離開。
這是什麼意思?是忍了麼?
大廈這邊,中年人沒了看熱鬧的閒心,不知道從哪摸出個手機,邊往樓裡走邊打電話。
三個賊互相看看,這一單生意是沒法做了。小胖子問眼鏡男:“石哥,弄他?”這個他是說張怕。
石哥想了下,摘掉眼鏡,轉身看著中年人打電話,眼睛一直盯著拿手機的右手,手腕上隱隱露著一串佛珠。
戴佛珠是有講究的,不去說材質,不去談價錢,首先一個,不能兩隻手都戴。然後是左右手的問題。很多人對這個有研究,會分時間場合,分別戴在左右手上。
有種說法是左為尊,也有說左手比右手乾淨什麼的,反正總有道理。
同樣地,中年人把佛珠戴在右手上,也有著他的道理。比如去陰氣重或是汙濁之地,或是想要破煞化災什麼的。
從這點可以看出來,這串佛珠有來。
如果沒有那麼大的信仰,就是串普通珠子,戴在哪隻手上又有什麼分別?
眼看中年人走到電梯前面停住,石哥嘆氣道:“可惜了那串珠子,白跟三天。”
小胖子有點著急:“不要了?”
平頭青年說:“要個屁,都露相了。”問石哥:“別的還弄麼?”
石哥想上一會兒,轉頭看向張怕離去方向,問道:“你們倆甘心麼?”
“什麼?”小胖子問。
石哥提醒說:“那隻狗。”
小胖子明白過來,罵道:“甘心個屁,別的不說,那輛車必須弄過來,不然白挨一下。”
平頭青年想想說道:“聽石哥的。”
石哥又看回電梯:“那串珠子最少能買十輛車……走吧。”
“走?”小胖子問去哪。
石哥說:“你是豬腦子麼?”說著話脫去西裝上衣,拎在手裡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小胖子和平頭青年有樣學樣,追著跑過去。
他們離開後不久,張怕和大狗出現在馬路對面。大狗想要追,張怕說:“不急,先看看。”強行拽住大狗。
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長街一頭開過來三輛車,在九龍大廈門口停住。
方才那位司機朝前面一指,三輛汽車馬上開走,司機回去車裡坐下。
張怕跟大狗說:“走吧,該咱倆的了。”
大狗站著沒動,只晃晃脖子。
張怕說:“你是要成神啊。”解開項圈上的繩子,大狗這才邁動腳步,朝三個賊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們能追上麼?
自然是追不上的。
三個賊不是笨蛋,跑出前面那條街,馬上坐計程車離開。中年人的手下開車過來,一無發現。
稍稍耽誤一分多鐘,打電話回去彙報情況,然後撤退。
在他們走後,大狗帶著張怕出現在這裡,不過也只能追到這裡。大狗左右轉轉,衝張怕叫上一聲,慢慢走向街對面,那裡有烤肉店。
張怕說:“你根本就是想吃肉,不是抓賊。”
大狗沒有反駁,反正要吃肉。
於是就是吃唄,吃上二十分鐘,大狗飽了,懶洋洋打個哈欠看向張怕,這是要回家睡覺的意思。
張怕重新系上繩子:“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帶著大狗回去九龍大廈,在門口花壇坐下,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大狗臥在他身前,腦袋擱在張怕腳上,閉著眼睛睡覺。
沒一會兒,劉小美打來電話,說是陳有道換了個房間,讓你上來。
張怕懶得搭理陳有道,那傢伙一見面就是改劇本。不過,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