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猛地結束通話電話。
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她咬著手背,極力控制自己大哭的衝動。
囚籠上的封條又加一道,以親人之名。
訊息是斷斷續續知道的。
比如陶國強懷疑陶思遠不是他親生兒子,因為穀雨芬嫁給他時手裡已經牽著小孩了。不得不說,懷疑也很正常,陶思凌就像陶國強的翻版。
陶思遠呢?像個浪蕩的路人,和陶家格格不入,但他很像穀雨芬。
原來不是沈小琪懷孕這一個原因,導致陶思遠被陶國強冷落。
難道這是陶思遠不肯離婚的原因?怕讓陶國強回憶過去,直接把他們趕出家門?
應該不能,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上次聚在一起還親親我我,怎麼才一個月不到,就掰得這麼徹底。
撕破臉比百姓更乾脆,哪像她和殷鳳嬌,拉拉扯扯這麼久,傷的她幾欲崩潰,都沒能斷聯絡。
蔣南啜了口咖啡,靠在椅背上看窗外。
咖啡館裡燥熱,和外面的嚴寒只隔一塊玻璃,街道空蕩,偶爾走過幾個急匆匆的西裝革履。
她特意選了寫字樓下的咖啡館,只為感受上班族的氛圍,對她來說像另一個世界,那裡充滿危險,卻自由。
杯子剛放下,玻璃門就閃進一個黑色身影,蔣南正襟危坐,目光直視她。
那女人順滑直發垂到腰間,臉上淡妝,唇色淺淺的,飽滿微揚,目光觸及到她一刻,馬上露出溫婉笑意,就像見到多年老友。
「你好,我是沈清。」
她把手伸到蔣南面前,蔣南也起身,握住她的手,很軟,微涼。
「我是蔣南。」
沈清點頭,目光誠實,「我知道。」
蔣南頷首,示意她坐。
約她出來並不是難事,打給雲太太,馬上就聽到她的聲音,自上次在電梯短暫共處後,今天面對面交鋒,氣氛卻與她想像得不一樣。
沈清把包放在桌角,把臉頰的碎發攏到耳後,露出精緻的鴨蛋臉,比她上次見到更漂亮了。
「你好漂亮。」
沈清大方讚揚,眼裡是女子獨有的驚艷之色。
「你也漂亮。」蔣南不是敷衍。
沈清笑得眼睛彎起,幾根細紋點綴眼角,更顯得溫柔。
靜頓幾秒,沈清手肘搭在桌子上,向前探,妝容一絲不苟,像盛開的桃花。
「我們的見面跟我想像得完全不一樣。」
蔣南挑眉,「你想像?」
沈清點頭,手託在下巴上,臉瞬間小了一圈,她眼睛直視蔣南,周身隨和,就像和熟悉的朋友小聚。
「我以為我坐下時,臉上就被澆咖啡,再吃一記耳光,最後再眾人的注視下,被罵狐狸精。」
她邊說邊笑,蔣南有些堂皇,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人分飾兩角把她的幻想場景演出來。
「所以。」沈清拎起衣服,「我穿了黑色的。」她又指了指臉,「防水粉底眼線睫毛膏,口紅也蓋了雨衣。」
「這是商業寫字樓,我可不能那種造型出現。」
蔣南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這也和她想像得不一樣。
她早就在心裡描繪她的模樣,溫柔,說話軟軟的,千般萬般,都不是這種抓馬模樣。
她掩飾失措,喝了口咖啡。
沈清說完話之後,沒得到回應,也尷尬得輕咳一聲,四處瞟來瞟去。
「沈清小姐,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蔣南眼神冷淡,故作緊繃。
「嗯,慚愧。」
沈清豪不慚愧地說出這句話,蔣南挑起眉毛。
「你想要什麼結果?和陶思遠結婚?」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