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地接吻……致命的一吻。在這對他而言已空前絕後的一吻之下,它被無比硬朗的大地振成了碎片,四下迸濺,然後不由自主地又被大地無情地拋向天空。於是,在這前前後後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它無數次往返於天空與大地,以不同的形態與尺寸。
許久,一切歸於平息。
但這份平息只屬於一個終沒能獲得自由逃脫粉身碎骨命運此刻已在周遠腳邊碎成一地渣渣的已無利用價值了的老鼠牌水晶瓶,至於周遠自己,仍是不得安生,掙扎在逃出生天與就地慘死的邊緣,反抗著山妖藤蔓的拉扯,沒人理解他的無助。
“該死!”周遠暗罵一聲,那些自其腳下生出瘋長的紫色藤蔓,不僅僅是束縛限制著他的行動,立時那些瘋長的紫色藤蔓已開始氤氳出淡淡紫光,如有實質般開始分解周遠身上的雷電戰鎧。
先是周遠雷電戰鎧背後的雷電雙翼被那些紫色藤蔓硬生生折斷、吞噬。
緊接著,那些紫色藤蔓如飢似渴,再接再厲,開始勒緊撕扯周遠的臂甲、腿甲……看這架勢,勢必要將周遠五馬分屍不可。
其實從當初周遠獲得雷電戰鎧以來,雷電戰鎧便與其體內融合的雷電火種呈現密不可分的繫結關係。亦可說兩者本為一體,雷電火種便是雷電戰鎧的核心,而雷電戰鎧則是雷電火種的外在延伸部分\/後者可被摧毀,而前者則不會,所以只要周遠脫離這封印之地的禁魔領域,憑藉雷電火種,毀去的雷電戰鎧亦能重塑。
所以,此時此刻他並不擔心也不心疼雷電戰鎧被那些紫色藤蔓毀了。
只是在這等險惡環境下又有強敵在前虎視眈眈,沒有了雷電戰鎧的周遠,便如雪上加霜,勝算大減。
“砰!”正當最後一個老鼠牌水晶瓶不慎落地的同時,怦然一聲巨響,擋在周遠二人身前計程車兵石像已在山妖亡魂頭領的猛攻之下化作齏粉,它是擋在周遠二人身前唯一計程車兵石像,也是擋在周遠二人身前最後一個士兵石像了,此前它的前輩們無不是在那山妖亡魂頭領的禍害下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但它們無有怨言,確切地說是有口難言,故而甘做替罪羊。
再看那隻山妖亡魂頭領的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段如電光般扭曲、延長的光之戰鞭。
戰鞭所至,該平的都給它平囉……作為使用雷光鞭的代價,山妖亡魂頭領的本體防禦立時已降低到原先的百分之六十。
以百分之四十的防禦削弱來換強勁的攻擊加成,可見山妖亡魂頭領殺周遠之心之迫切,命都可以不要,只為殺他一人。
而這攻擊加成的效果應時也是立竿見影。
立時山妖亡魂頭領已撕碎攔在周遠二人身前的最後一個義不容辭絕不退後半步計程車兵石像。
血,他渴望嗜血,但他只嗜周遠的血,他曾說過,他是不會傷害她的。
即便這種亡魂特有的嗜血的本能,在長期不見人影亦不見天日的地下,已隨時間漸漸退化淡望,但一招甦醒,便再難以抑止下去。
於是乎,周遠這隻逃竄許久的老鼠終於退無可退,無力逃竄了。
血,就讓他扒去那個外來者身上那層耀耀生輝註定堅硬難啃的殼,然後撕碎他的軀體,而不是如原始野獸那樣用鋒利的牙齒去咬斷獵物的喉嚨……就讓那個外來者的血漫天飆灑,亦如絢麗的焰火在寂冷的夜空中盡情綻放,繼而統統為他所噬。
即便這樣會突顯出他本性中原有的兇殘的一面。
但這分兇殘只針對那些無理的外來者。
他不會傷害她,而只要他殺死那個外來者,一切還能回到從前……漸漸地,他想她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
“……不可以!”
說時遲那時快。
眼見山妖亡魂頭領以勢如破竹之勢振翅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