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帝忽然開口。
風起沒有阻止,只是道:“再等等,孤光正在趕來的路上。”
“孤光也會御劍飛行了?”
“嗯。”
“他也是你的師兄弟?”
“不是,他是家族淵源。”
見天成帝感興趣,風起乾脆將月氏一族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當然,除了他們不是人的事。
聽到他們作為外來人,竟然在戰爭時護住了一方百姓,劉皇后不由感嘆道:
“月氏一族當真是俠義。”
風起:“修真,修的是本我,也是功德。他們如此,也是在修行。”
天成帝:“當是如此,你說朕要不要賞他們點什麼?”
風起:“不用,他們做的是他們想做的事,並不求什麼獎賞。況且,他們世外之人,不在乎凡世的功名利祿。”
準確的說,若聖上真的賞了,他們不但不會高興,還會很煩。
天成帝感動淚目:“高義啊高義!”
劉皇后琢磨出點味道,但笑不語。
......
韃靼王庭,漠南王府。
漠南王北野明仞大馬金刀的坐在鋪了白虎皮的椅子上。
一個侍衛正在躬身稟報。
“......屬下等之前跟著世孫到了望月鎮,在那失了世孫的蹤跡。國師也是從望月鎮將那人帶回來的,因此,屬下確定,那人就是念世孫。”
聽完彙報,漠南王面色冷靜,右手食指不斷摩挲著大拇指上帝王綠的扳指。
許久,他才開口道:“國師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抓念兒?”
侍衛:“屬下打聽不到,念世孫和另一個女子被單獨關押著,外面有眾多人把守,我們沒法靠近。”
“嗯,你下去吧!”
北野明仞揮揮手將侍衛打發下去。
“道成,你怎麼看?那個妖人會傷害念兒嗎?”
一個人影從屏風後轉出來,全身都藏在黑色的袍子裡,只露出一雙黑沉的眼睛:
“暫時不會,他......在釣魚,那兩個人是餌。”
嘶啞難聽的聲音在屋子裡蔓延。
北野明仞眉心皺了皺:“餌?”
那個妖人想用他大孫子釣誰?
除了他這個祖父還有父母,念兒還是什麼人的軟肋?
忽的,他想到了一個人。
“不會是釣念兒的外祖吧?”
那個老傢伙除了木匠活做的好些,有什麼令那個妖人覬覦?
黑袍人·道成:“不會,能讓他費勁心思設陷阱的,只有一個人。”
北野明仞:“你知道是誰?”
道成:“不知道~”
“連你也不知道啊......”
連這個曾經跟妖人最親密的人都不知道,那這個人一定對妖人很重要。
道成垂下眼眸,黑沉的眸子裡終於有了波動,會是那個他放在心底的人嗎?
那個讓他甘願入魔的人。
會是誰呢?
離開議事廳,他朝匠作坊走去。
漠南王府佔地面積很廣,廣到站在樓上看不到最外圍的圍牆。
匠作坊沿河而建,數座高爐拔地而起,冒著汩汩黑煙。
赤膊的匠人揮舞著鐵錘,不斷敲打著手上的大錘,油亮的汗珠不斷從他們身上滑落,滴到檯面上,發出刺啦一聲。
道成來到一個高大匠人面前,也不說話,就直愣愣站著。
高大匠人也不理他,專心專心致志捶打著自己手中的鐵塊,直到鐵塊冷卻,才再次將鐵塊放入高爐中加熱。
“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