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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放心讓戰楓監管如歌的行動。
如果戰楓不是蠢人,那麼他應該曉得,一旦如歌離開,他和她之間就再不可能有緩和的機會,敵對和仇恨將會使他和她越走越遠。
可是,他錯了。
戰楓竟然真的這樣愚蠢。
刀身之上,戰楓的手指輕輕一顫。
右耳的藍寶石忽然閃出抹黯然的光。
他的眼底深藍。
……
在山莊大門處,腳步聲接進那輛馬車。他的視線雖然有些模糊,可是仍舊可以看見她美麗的臉龐。她神情鎮靜,對顰緊眉頭的黃琮和滿身血汙的雷驚鴻微笑,象是告訴他們不要擔心。
然後,她俯身抱起他,輕聲如耳語:
“命他們走,否則……”
那句話,她並沒有說完。
由於中毒的緣故,他的身子癱軟無力,體內象有千萬只螞蟻在咬噬。他的腦袋靠在她的臂彎裡,她的胸脯離他很近,溫熱的體香染著酒香衝進他的鼻內。她的嘴唇湊近他的耳朵,語氣雖然是冰冷的,可是,姿勢卻那樣親暱。
他的耳朵霎時變得火燙般滾熱。
他感覺到她的雙手。
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手心有微微的汗。
她抱著他。
她溫溫熱熱的氣息,自四面八方擁抱住他,他的心跳忽然變得緩慢而沉靜,就像在孩童恬靜無憂的夢裡。
他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
她的聲音冰冷。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神情,然後,沒有再說下去。
當他撩開馬車棉簾的一角,看到硃紅的山莊大門處,三十六個烈火弟子神情恭謹地望著他時。
他感覺到的,卻只是腰側她那雙冰涼的手。
她的手,冰涼微顫。
原來,她並不是看起來的那樣鎮靜淡定啊,她在緊張嗎,他的一句話,可以讓她全盤盡毀。
她冰涼的手攥緊他深藍的布衣。
手腕處急促的脈跳,彷彿順著她微顫的指尖,湧進他冷漠已久的眼底。
他,任她離開了。
會後悔嗎?
他知道自己會後悔的。他寧可她永生不諒解他,永生恨他,也想要將她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他卻放她離開了。
……
裔浪盯著沉默的戰楓,灰色的衣衫透出野獸般的氣息。
“如今,她已是烈火山莊的敵人。”
烈如歌用戰楓的令牌從地牢提出雷驚鴻,連夜離開,一路不匿蹤跡地行去江南霹靂門。整個武林譁然,烈火山莊“莊主”竟與前些時日被指為暗殺烈明鏡的仇人之子在一起,頓時,戰楓和裔浪的處境情況變得很微妙。
雖然戰楓、裔浪握有烈火山莊的實權。
然而,代表莊主之位的烈火令,卻在烈如歌手中。
“敵人?”
戰楓將藍帕收起,慢慢抬起頭來。他的眼睛幽黑得發藍,凝視著裔浪,聲音冰冷如刀:
“如果,你傷害到她一根頭髮。”
一股懾人心魄肅殺之氣,自戰楓深藍的布衣中湧出。他的眼神冷酷,彷彿遺世獨立的戰神,幽藍的捲髮無風自舞。
天命刀光芒大盛。
“那麼——你就是我的敵人。”
裔浪望著他。(蘋果 部落)(。applelei。)
死灰色的瞳孔縮成針尖一般細。
天下無刀城。
“沒有想到……”
“哦?”
刀無痕拿起酒盅:
“烈如歌離開烈火山莊,竟然如此大張旗鼓,使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