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們終於和前來支援的李函仁將軍匯合了,他們比我們早到半個月,已經跟蠍族打了一仗了,但是並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蠍族聯合了周邊幾個部族正在圍困秦州城,這是典型的圍點打援,他們安排好了工事守在必經之路等著我們。
我們現在正在對峙著,他們守在峽谷兩側,我們駐紮在了對面的山坡,也不過幾千米的距離。
就在這時對面一些士兵抬著幾口大鍋到了兩軍之間,架起火堆開始燒水,我有了不好的預感,轉眼就看見李將軍怒目圓睜雙拳緊握。
我也沒問只是繼續看下去,只見他們陸陸續續又搬來幾張門板,然後幾架馬車緩緩走來,上面籠子裡關著很多被俘的我方士兵還有些婦女兒童,早來的軍士皆嘆息一聲轉過臉去。
蠍族人笑著嚷著開始辱罵我們,然後一個個俘兵就被他們抬上門板,在一聲聲慘叫中一刀刀割下去。
“嘔!”我轉過身吐了出來。
啊!我方好多士兵開始忍不住大叫痛哭,有的直挺挺看著對面咬牙切齒,有的也跟我一樣嘔吐不止,還有些在瑟瑟發抖。
我憤怒地看著李將軍,他只是搖搖頭說:“他們在故意激我們,如果貿然進攻勝算不大。”
我顫抖地快要站不住了,幸好張鐸不動聲色地撐住了我,我眼睛充血地看著他們煮熟了之後分給眾人,他們拿著肢體啃食的樣子絕對是魔鬼!
我方軍營裡一片請戰的聲音,都被李將軍壓下去了,直到……
一個魁梧的蠍族大漢出現,他身著華貴一臉殘暴,斜靠在椅子上。
身後有人端出了小鍋,架火倒油之後,手下從籠子里拉出一個孕婦,扒光之後抬在了案板上。
聽著女人哭天搶地的哭聲,一眾兵士都低下了頭,有些人開始躍躍欲試,請戰聲不絕於耳。
跟隨而來的民眾和義士已經背過身哭泣,可是墨家那幾百人硬是一動不動,只是見他們握著的拳頭已經攥出血來。
我原本以為自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了,呵呵,我真天真,只見一名兵士拿著刀一刀捅進了孕婦的肚子,鮮血狂噴濺在了那張殘暴的大臉上。
他舔著嘴唇又開始拄著刀往下劃拉,“嘩啦”,對面在大笑,而我們大腦一片空白,時間彷彿靜止了。
我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恐懼的女人停止了喊叫,一個小娃娃從孕婦肚子裡被提了出來,我明顯看到那孩子還掙扎了兩下。
兵士拿著還沒出生的小娃娃到油鍋跟前,開始一片片往鍋裡切……
“啊!”有些士兵終於忍不了不顧軍令向前衝去,他們失去理智了……
李將軍連忙命人去擋住他們,所有人都憤怒地盯著李將軍,李將軍只能說:“那就是石豹,現在……”
“等等!他就是石豹?”
他還沒說完,陳老夫子一路踉踉蹌蹌走過來,看來他還沒吐完,一旁墨塵大叔站的筆直,他們應該打算一起去了。
我眼神示意他們去了也是死,可他們眼裡早已充滿了怒火,跟李將軍商量完之後就大搖大擺地向對面走去。
看著他們或佝僂或筆直的身影,映著落日的餘暉是那麼從容不迫,悽壯又決絕,我暗暗佩服,如果是我,我真的敢嗎……
陳老夫子走之前塞給我一卷手札,只見最後寫著“……凡此種種,不可盡述,凡我子孫學生,必惕勵不輟,誓報此民族之仇!”
我淚眼朦朧地目送著他們,墨家眾多弟子只是面無表情地掉眼淚,手攥的更緊,他們的鉅子將一去不返了。
“站住!”
“我們是來跟大王論理的,前幾年那七個勸大王的儒生就是我的弟子。”
“大王說了,你們要是吃了這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