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杭州城如何保得住?”另一人說道。
“杭州城裡難道就不會有明教教徒嗎?”第一人反問道。
“數月前郡守遇刺。杭州城中地快手、廂軍大搜八方。莫說明教教徒。就是穿件白衣服。都會被捉將官裡去。早就被一網打盡了。現在方臘起事。至少可以不用太擔心城裡有人呼應。”第三人慢悠悠地解釋著。三人中。他地服飾最為樸素。但氣度非凡。坐地位子也是在上首。
“城中再安靖也沒用。城外那些窮棒子可是整天想進城大掠。”第二人搖頭道。“方才我剛從西湖上過來。看得分明。岸邊地流民眼神都不對了。”
“所以才要他們堵在城外……亂了幾天。州衙也就做對了這麼一件事。”第一人譏諷道。
“幸好趙大府死了。”第三人搖頭慶幸。他說地是前任知州趙霆。由於想在東海地海事錢莊上猛咬一口。被趙瑜直接下令刺殺。“趙大府本就是借了朱之力才得以署理這東南重鎮。此人除了收刮民財。奉迎上官以外。別無他能。若是由他主持城中守禦。杭州城定然難保。”
在歷史。也正是因為趙霆臨陣脫逃。才使得杭州在一兩日間便被方臘攻破。不過此事。現在這三人自然不可能知道。
“但現今地蔡嶷蔡大府不比趙霆好到哪裡去。雖是崇寧五年的狀元郎,但他畢竟是蔡太師地族侄,攀著太師爬上來的,別指望他能有多少本事!”第二人也冷笑道。
“不是侄孫嗎?”第一人皺眉反問道。
“是侄子!”第二人十分肯定。
“不,是侄孫!”第一人語氣更加肯定。
“是侄子!”第二人提高了嗓門。幸好此時四樓上只有他們一桌,不然肯定眾人側目。
兩人爭執不下,同時問向第三人:“陳掌櫃,你家商號訊息一向最為靈通。你說說,究竟是蔡太師地侄兒還是侄孫?”
陳掌櫃眼睛半眯了起來,嘴角向上翹起的弧線透著濃濃地諷刺味道:“都是!也都不是!”
兩人一愣:“這話怎麼講?”
“說不是,那是因為蔡大府是東京開封土生土長,而蔡太師任誰都知道,是福建仙遊人氏。雖是都姓蔡,兩家其實是風馬牛不相及!”
“那都是呢?”兩人齊齊追問。
“說是。是因為蔡太師已經認了蔡大府的這門親。崇寧五年,蔡嶷蔡大府高中狀元,便去蔡太師家攀親。他一開始在拜帖上寫著侄嶷頓首,自認為太師之侄。但等蔡太師與他談了幾句,喚了兩個兒子出來見客地時候,你們猜蔡狀元說了什麼?”陳掌櫃笑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一齊搖頭。
陳掌櫃一笑,揭開謎底:“蔡大府當時是這麼說的:大誤!公乃叔祖,公子乃諸父行也——前面俺說錯了,太師其實是叔祖。諸公子才是俺的叔父——看看,難怪人家能當狀元,這孫子裝得多快?……所以說啊。蔡嶷即是蔡太師的侄兒,又是蔡太師的侄孫。”
噗!兩人同時伏案大笑。這蔡大府當真會做人,若是他大咧咧地稱蔡攸、蔡大兄弟,保不準人家會翻臉,還是改了稱呼聰明。
等兩人笑夠了,陳掌櫃才又說道:“有此人鎮杭。兩位還是早做打算。我看那方臘絕不會放過杭州這塊肥肉,而桐廬、富陽二縣,也決計抵擋不了賊軍的進攻。賊軍圍城,估計也就在十數日之間了。”
兩人聞言,臉色由明轉暗。同時默然,半晌後方道:“我二人身家都在杭州,就算去外暫避賊纓,家當卻帶不走,哪裡捨得下。”
陳掌櫃搖了搖頭,他是老於歷練的商人,心思靈透,話音入耳便已知這兩人今日請他過來地用意。想了一想,說道:“三日後。我陳家商號最後一艘海船將會離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