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小時後,褚家的人來了。
話不多少直接開戰。
爭奪開球權,雙方在開球線後同時分別向底邊擊打兩顆主球,主球碰底邊彈回靜止後,球離頂邊近的一方獲得開球權。
第一局,寒勿優先獲得開球權,確定全色球為合法目標球,完全不給對方機會依次將目標球擊落袋中。
第二局,對方開球,絲毫不受寒勿影響零失誤全部進球、
雙方打平,第三局尤為關鍵。
這一局寒勿開球,目標球依次入袋,一切都還算順利,只要將8號黑球打入指定球袋,那麼比賽結束。
四周雅雀無聲,所有人屏住呼吸等著寒勿最後一擊。
但母球,黑球,指定球袋,三處的位置複雜刁鑽。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不可能做到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站在冰辭旁邊,低聲說:“你覺得寒少能進球嗎?”
“能,”冰辭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眼睛正緊緊盯著寒勿的球杆。
“這麼相信?”
“他打的還不錯。”
“能從從你口中聽到這麼高的評價,看來,是我的人輸了。”
接下來,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話,目光鎖定同一個人。
就見寒勿從容地俯下身去,四根手指豎起,翹起拇指,球杆架在拇指與食指間形成的v形槽——v形杆架手勢,他換了杆架手勢。
架杆,瞄準,擺動,出杆,動作一氣呵成,他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保持原來的姿勢以求做到精準。
“哇哦哦哦!”
“勿哥牛逼!”
“勿哥你是我的神!”
“很漂亮的弧線球。”男人不吝誇讚。
寒勿第一時間去看冰辭,在看見她旁邊的男人時臉上笑容戛然而止,氣勢洶洶地朝她走去。
圍觀的公子哥們嚇得讓出一條路。
“打得很漂亮!”不等寒勿發作冰辭率先開口誇讚。
一句話就讓他的怒氣瞬間消失,還頗有幾分得意地說:“也不看看是誰。”
“寒少別來無恙。”冰辭身邊的男人主動和寒勿打招呼。
“褚少也來了。”寒勿敷衍道。
“他就是褚家新繼任的家主褚思省。”寒勿貼著冰辭耳朵小聲說道。
褚思省微微一笑,若不是冰辭在背對寒勿的地方朝他搖了搖頭,他那句“寒少,我們認識”的話要說出口了。
已經拿到拜帖,見時間還早,寒勿又帶著冰辭玩了幾局。
褚思省也會上場和寒勿切磋。
不知不覺間圍觀的檯球球友越來越多,其中不乏職業檯球運動員。
“喂,寒勿,你知道這些人在看誰嗎?”褚思省偷偷摸摸像做賊似的小聲對寒勿說。
寒勿嫌棄地向左邁出兩步,“說話就說話,你離這麼近幹嘛?”
“嘖,狗咬呂洞賓,賣給你個訊息,用那塊地交換怎麼樣?”
“你是在說笑嗎?什麼訊息會比我的地還值錢?”寒勿嘲諷道。
“請你認清現實,那還不是你的地。”褚思省無力反駁。
“板上釘釘的事,你又爭不過我。”寒勿理直氣壯,眼骨碌一轉接著道:“你可以先說是什麼訊息,我估一個價,看值不值我那塊地。”
“他,首位執法斯諾克三大賽正賽的z國裁判,還是國際金章裁判,金章裁判你知道吧?那可是檯球裁判界的最高榮耀,你教他打檯球,就像······用你們電競圈的話術來說就是他一個王者被你這個青銅帶飛。”
褚思省還在喃喃自語,寒勿無心再聽,他側眸凝視冰辭,很想知道她是怎麼能裝成無事人的樣子讓自己教檯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