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雪姬嘴角譏笑,眼神有幾分薄涼,也不再跟夜竺縈廢話。
使出全力朝他發起最後一擊。
夜竺縈不敢落後。
兩兩相鬥,一陣陣電光火石。
他們自幼相識,一起修行,卻從來沒有真正地比試過。
誰也想不到,就在今天,以敵對的身份,在這裡一較高下。
另一邊,晏曙對上空蘭筠和白及,雖不落下風,但因為關心著寒勿那邊的狀況,所以常常分神。
面對她們置人於死地、強勢到毫無破綻的攻擊,他咬碎了牙質問。
“他究竟是犯了什麼錯,讓你們痛下殺手?”
白及輕輕一揮,白傘就如同一朵輕盈的蒲公英在空中飄飄蕩蕩,轉眼就變成一把銳利的殺人利器直刺晏曙的喉嚨。
她眼底的殺氣凌厲如風,出手的一招一招式,招招斃命。
一邊出手一邊出聲大喊:“你是晏家嫡系血脈,我不信你不認識那張臉。”
“那張臉?”晏曙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左眼淺紫色的眸子忽明忽暗,藏在他心底很久的想法漸漸變得清晰。
他瞬間瞪大眼睛。
就著這個空檔,空蘭筠手上發力,甩出長鞭纏住他的腰,以堪比擊碎天幕的雷霆之勢將他甩飛出去。
晏曙被擊飛沒有狼狽落地,而是單手撐地,靈活地彈跳起來。
他第一時間看向冰辭,目光緊緊停留在她的臉上。
與記憶中某個人的模樣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這張臉······這張臉······”一時間,他激動得聲音都顫抖起來。
離他不遠的夜竺縈也注意到了。
贏雪姬冷冷嘲諷道:“珈藍君未免發現得太晚了吧!”
“他······不,應該是她,她真的是······是那位······”夜竺縈一時難以接受,但冰辭的臉就是事實,而事實就原原本本地擺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因為冰辭的身份,他無心再戰。
晏曙紫色左眼恢復如常,一聲聲冷笑皆是自嘲。
沒了他們兩個的阻礙,贏雪姬、空蘭筠、白及三個人分別饒過他們,朝著冰辭逼近。
仇梵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鐘發生了什麼,讓晏曙和夜竺縈放棄再幫他們。
看著逼近的三人,她心底生出無力的絕望。
“逽兒,保護好他。”
寒勿將冰辭交到仇梵手上,對寒逽說。
留在冰辭身上的繾綣情思消失後化作幽界之眼,看眾生形同看枯骨。
寒逽點了點頭,傘骨放在身側,滿眼防備。
仇梵看著寒勿起身高高站立的背影,眼淚跟更加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冰辭安靜地躺在她懷裡,她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以及逐漸下降的體溫。
“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她今天必須死,”白及語重心長地對寒勿說。
寒勿俊美非凡的臉呈青白異常之色,他的雙目漸漸變得赤紅,陰鷙的目色滲著寒意。
空蘭筠嘴角獰笑,不由分說甩出長鞭。
長鞭來勢兇猛,空蘭筠自信非常。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就戛然而止。
只見寒勿右手牢牢握住長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起伏,只有長鞭抽打時濺起的血有幾滴濺落在他臉上,碰上雨水滑落出一道長長的血色水跡。
他血漬浸染的眸子倒映出空蘭筠的樣子。
語氣平靜得讓人膽寒,“保護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殺了企圖要害他的人。”
“你們要殺他,就先殺了我。”
:()逆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