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火海,火幕後面是打鬥的黑影,青煙繚繞,讓人看不真切。
數十名朝聖者將冰辭圍在中間,當他們空洞的眼睛眼球開始轉動,每個人就像著了魔一般像冰辭攻去。
乾枯的手青筋爆出,冰辭合上黑傘擋在身前,耳尖微動,靜心凝神聽白袍劃過氣流那微弱的聲音。
來了,左邊,幾乎是風聲傳來,冰辭就蓄力在腿上,只等朝聖者近身,一腳將其踢飛出去。
黑傘開合擋住偷襲,右手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從上往下滑,手指白皙好似一條淺遊溪水的白蛇,嬌柔無骨,但,當白蛇反咬,冰辭狠狠朝這個朝聖者的手腕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抬去,瞬間,這名朝聖者小臂的骨頭就鑽出皮肉,白骨暴露在外。
朝聖者眼珠轉動看向受傷的手,動作神速地抽出白袍上的絲線當著冰辭的面勒斷了受傷的手,從受傷到自己勒斷自己的手,他全程沒有發出一聲聲音,就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怪物。
其他人亦是如此,無論冰辭如何重創他們,他們都能像無事人一樣站起來繼續進攻,不死不休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
冰辭依舊手持黑傘,從破窗,從斷牆,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混淆聽覺,使得她無法再聽見打鬥時帶起白袍的聲音。
數十雙眼睛同時機械地轉動,當瞳孔上的黑點定格對準同一個方向,所有人再次出擊,出手速度更快,殺心更重。
凌亂的風聲讓冰辭天旋地轉,黑暗中潛伏著的危險讓他如驚弓之鳥。
眼看就要被朝聖者擊中,生死關頭兩道人影穿過火幕而來替她擋下這致命的傷害。
“小趴菜你變弱了,”巫梅對付起這群朝聖者遊刃有餘,空閒之餘還要嘲諷冰辭兩句。
“眼睛還沒有恢復?”素練關心詢問,又解決了一個人。
冰辭搖頭,任由蒼鷹抓住袖口帶出戰場。
寒勿被下了保護小膽兒的命令,此刻就站在背靠著牆,望眼欲穿地看著門口,臉上寫滿不服。
止不住回想巫梅進去前警告他的話,“你進去有什麼用?只會讓她分神,第一秩序你都做不到無敵,信不信第二秩序分分鐘將你秒殺?開開眼界就行了,別參與進來,這不是你能踏足的領域。”
一聲鷹鳴成功拉回他的思緒,冰辭在蒼鷹的指引下出來了,寒勿立馬上前迎接。
冰辭的面板沒有一絲血色,觸碰到冰冷的手指,心上一緊,冷聲說道:“隊長不應該在這兒?”
寒勿完全是在壓抑即將爆發的脾氣,“那我應該在哪兒?在外面的避難所?在z國?”
他的反問讓冰辭沉默。
“我在你眼裡究竟是有多弱啊?是不是這世上除了你們,所有人都是弱者?”
寒勿的情緒開始激烈,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恐慌,那種雲泥之別的距離讓他自卑。
墨鏡下的眼睛是睜開的,但什麼也看不清,也沒有在之前預想的時間恢復,在眼睛沒有恢復之前,所有隱藏的危險數值增加了十倍不止,所以,她不能讓他待在這兒。
“你不弱,但我不想你受傷,聽話,先離開這裡,我處理好一切就去接你,好不好?”冰辭的語氣有所放軟,一下就軟化了寒勿身上長出的尖銳的刺。
寒勿眼裡滿是委屈二字,想求安慰,動了動唇。
身後的小膽兒悠悠轉醒,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大驚失色,哆哆嗦嗦地指著前方,“那個······那個是······是······”
蒼鷹也因為感受到了危險而尖叫。
素練和巫梅同時停下,身體不由僵硬,面部繃直。
:()逆風而來,換爾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