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勿遠遠地就看見冰辭盯著沈沐廷看,心裡說不上來嫉妒,他放下掃帚假裝漫不經心地走過去。
冰辭餘光看見,於是面對他,說:“走吧!”
寒勿“嗯”了一聲點頭,站在原地等她上來再和她肩並肩一起走。
一路無話,寒勿任由冰辭牽引,他也沒注意,就這樣來了醫院。
兩人徑直朝病房走去。
輕輕叩門。
裡面就傳來一聲疲憊的男聲,說:“請進。”
關月一天到晚都守在寒溥病床前,一步也未曾離開。
寒溥額頭纏著紗布,嘴上戴著氧氣罩,面容俊毅,但臉色蒼白了無生氣,潔白的被子蓋到他胸口上面一點。
他安安靜靜的躺著,就像睡著一樣。
“醫生說能保住命已經是奇蹟了,接下來,他會慢慢地在沉睡中死去,其實挺好的,沒有痛苦。”寒勿眼睛發澀,心酸地說。
冰辭將果籃放下,陪他站在床邊。
“我和關月鬥來鬥去,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如今,我們冰釋前嫌,是他用自己的命換的。”
關月摩挲著寒溥的手心,他的狀態也不好,眼神中流露出懊悔。
這幾天他都在回憶當天的情形,寒溥正對著他眉心中彈,毋庸置疑子彈就是他槍裡的,可是,他真的沒有在槍裡裝子彈、
想來想去,他背對冰辭他們,聲音低沉透著疲憊的說:“寒勿,如果我說,那天,我沒有在槍裡裝子彈,你信嗎?”
寒勿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提起來,怒道:“我四叔是眉心中彈,他當時是背對我的,而且我的是把空槍,你現在告訴我,你的槍裡沒有子彈,誰信?”
“我真的沒有裝子彈,真的沒有,”關月直視他陰鷙的眼睛,說得信誓旦旦。
冰辭想了想,拉開他們,安撫寒勿,“先讓他把話說完。”
寒勿鼻尖一酸,忍住沒有動手打關月。
關月一臉確信,開始講述。
“寒勿,我是恨你,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可是,在天幕的日子,我對你的仇恨逐漸淡化,但這並不意味著我能會放過你,所以,只能讓你受些皮肉之苦。”
關月說起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心虛,反而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寒勿也傲嬌地“哼”了一聲,外加一個刀人的眼神。
成功接收到眼刀的關月裝作視而不見,繼續說:“那天我拿槍的目的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實際上,也是空槍,可是我還是親眼看見子彈飛出去,我當時也慌了。”
“事後我重返現場,一遍一遍回憶當時的情況。確定是我開槍打傷的他,”說到這裡,關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寒溥。
“你懷疑,你的槍被人動過手腳?”寒勿大膽提出,從另一層面開說,其實他是相信關月所說的話。
“沒錯,”關月斬釘截鐵。
冰辭盯著關月的視線移動到寒勿臉上,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能想到的,寒勿自然也能想到。
“究竟是誰在暗中對付你?”關月問。
寒勿苦思不得。
不過就算知道關月不是有意的,但寒溥還是因為他變成這樣,不值得原諒。
“我知道,所以我沒打算求你原諒,我會守在他身邊懺悔,直到有一天,將鮮血拋灑在祖國需要我的地方。”
“寒勿,他胸前的口袋裡一直放著一張照片,背面寫著,‘希望阿月重新拿起槍’十幾年了,一直在他心上。”
回基地的路上,冰辭和寒勿的心情是一樣的。
但眼下,基地還有另一個人需要他們去解救出來。
:()逆風而來,換爾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