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家莊園上空,直升機轟鳴。
寒逽與面具人一夥兒透過落地窗玻璃看著晏霽從天而降。
而行蹤不定的樂臨川也出現了。
莊園蕭瑟,只有他一個人居住,這確實不像一城之主該有的排場。
晏霽也不計較。
兩人並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霽兒,他來做什麼?”金焰紋面具人好像認識晏霽,聽著這熟絡的口氣,兩人似乎存在某種關係。
寒逽抿唇冥思,突然眼前一亮。
一腳踢碎落地窗玻璃跳了下去。
沈沐廷都沒來得及制止她,就看見她小小的身影在花園裡狂奔一下撲進一個人的懷裡。
“這孩子真暴力!”金焰紋面具人由衷評價,語氣莫名驕傲。
關月冷靜地提醒他們,“她來了,我們不避一下嗎?”
“走,”面具人遠遠地看了最後一眼,帶著他們離開了樂家莊園。
寒逽沒有在冰辭面前提有關他們的一個字。
只言簡意賅地說了和她分開後的遭遇,以及寒勿的處境。
這時晏霽和樂臨川雙雙回頭。
冰辭看清樂臨川的臉,脫口而出“樂臨崖”三個字。
樂臨川如黑霧一般讓人看不清的眸子動了動,少年沒有一絲情緒地說:“我不是樂臨崖,我叫樂臨川,樂臨崖是我哥,看來你運氣不好,已經見過他了。”
“為什麼這麼說?”冰辭邊問,邊打量眼前的少年並在大腦裡將其與印象中的另一張臉進行比較。
但這兩個人是在太像了。
要想區分他們只能透過眼睛。
樂臨川的眼睛就像一灘黑霧繚繞的死水,而樂臨崖的眼睛更多的是孤獨和無盡的暴戾。
樂臨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引他們進大廳。
莊園只有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有僕人為他們斟茶。
“請坐,”樂臨川語氣冷淡,自顧自坐在上位,並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冰辭牽著寒逽入座,晏霽坐在她旁邊。
“你遇見的人是我的雙胞胎哥哥,那他一定有說要你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你已經跑不掉了,想活命,可以把他想要的東西留下。”
樂臨川語氣平平,就像習以為常。
“恐怕不行,”冰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樂臨川不以為意,轉換話題,“如你們所見,我手上並無一兵一卒,要我幫你們找人,愛莫能助。”
“難為西都新主跑這一躺卻連杯茶水都沒能喝上,我還有事,恕不遠送。”
樂臨川開始送客。
晏霽迷了迷眼,不為所動。
拿出上位者的氣勢說:“樂城白衣聖教士,殺人、賭博、賣淫、軍火交易無利不圖,無惡不作,你作為城主視而不見,放任不管,是為何意?”
晏霽剛說完,樂臨川瞬間來到他面前,手剛要掐住他的脖子,說時遲那時快,冰辭揮出一掌就將他擊退。
樂臨川注意起冰辭,稚氣的臉有片刻停頓,他說:“他自找的。”
語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死不承認。
冰辭回想見到樂臨崖那天,也是這樣。
她嘗試著摸了摸樂臨川的頭。
良久,樂臨川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冰辭以為是自己打疼他了,自責地抽出手帕紙給他擦眼淚,又是道歉又是哄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
“我哥是唯一一個會阻止我殺人的人,剛剛,我看見你,想起了我哥。”樂臨川平復好情緒說道。
少年平靜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異動,他久違地朝冰辭露出一個溫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