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上空的彎月逐漸下沉,再過不久,黎明的光就會穿過縫隙將這裡照亮。
“掠心,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明明都是一樣的,憑什麼你就可以站在代表正義的一方,黑玫瑰都可以棄暗投明,為什麼你不肯拉我一把?我不怪你走向光明,我只是恨你不願連我一起帶出黑暗,國際通緝,各大黑暗勢力,邪惡組織追殺,威脅,逃亡半生。”
“你為什麼不肯救我一次······”爾木萄對著冰辭歇斯底里,他蒼老的面容下,雙眼噙滿眼淚。
冰辭一時無言,認真地去看了看他,這才看清他才五年時間竟然蒼老了這麼多。
待他情緒穩定後,冰辭漠然對他說:“走吧。”如果他沒有犯下滔天罪孽,自己又怎會不救他。
爾木萄看著眼前一身清雋的少年,釋然一笑,說道:“縱然陌路,我也想再遇見你,掠心,我能找到自救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將希望交付他人,也就是你,但你不曾向我伸出援手,第二種,自我毀滅,消亡亦是解脫。五年時間,我已罪無可赦,這累累罪行總能驚動你,不出所料,你出現了。”
“我的公主塔啊!邪惡與美好,現實與童話,如今,一一實現了······哈哈哈哈哈······”
爾木萄笑著,跌跌撞撞地後退,就在冰辭回頭一剎那,他假意攻擊寒勿。
冰辭眼神一凜,出手將他打飛出去。
卻不想,正中下懷,爾木萄倒下那一刻,他迅速按下機關,懸在公主塔上上的發橋落下一根發柱纏住他的脖子,發柱收縮一下就將他吊在半空,吊死在半空上。
臨死他的目光唯有一人。
冰辭攥緊拳頭,五年前,他是在街頭相遇的畫家,風度翩翩,紳士優雅。他也是一個為了博一位抑鬱症小女孩一笑而跑遍全程盜回她父母遺物的藝術神偷。
五年過去,物是人非,那位幽默風趣,本性善良的畫家早已不見了。
從縫隙中穿透而來的光照不亮被黑色封閉的公主塔。
冰辭也永遠不會知道這短短五年,他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失去一隻手,容顏蒼老,暗生華髮。
初見時的美好讓她不忍他的屍首懸於半空,鐵爪甩飛出去抓斷髮柱,寒勿比她先一步接住屍首。
冰辭下意識想接過。
寒勿卻發現她手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欲言又止。
冰辭本能縮回,淡淡說著“沒事。”不過還是注意到手上的傷又比之前嚴重了。
寒勿忍著潔癖自發扛起背屍體的重任,冰辭騎上摩托,身後帶了三小隻,她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處荒廢的莊園。
回到血食基地,優拉就安葬了爾木萄,對於他的事,只能說,世事無常。
“優拉,是我沒能救下他,我最先認識的他只是那個隨心所欲,在街頭與人侃侃而談,幽默且紳士的畫家。”
冰辭看著玫瑰叢生的墓園,爾木萄死前最後一番話在她心中留下烙印。
“是不是,我註定救不了任何人?”
“伊斯······”優拉就在她身旁,看她流露出的情緒突然想起她總是一個人開著摩托跑到遙遠的人跡罕至的地方,拿著一瓶朗姆酒,靠著摩托,邊喝邊看夕陽,眼裡盡是蒼涼。
:()逆風而來,換爾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