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敦完全沒有聽到於六所說的“腥風血雨”,因為他一路之上想的是蔡老太所說的“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於六這是已經站隊了嗎?沒有啊,他跟每位王爺關係好像都挺近的,完全沒有偏向誰的意思。那麼蔡老太又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只是想試探嗎?畢竟蔡家背後的人嚮往上再進一步,只有“從龍”一條路了。
於六沒有站隊,將不會被任何人所容,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不在自己的陣營裡,睡覺都不會踏實。如果站隊了,那他的選擇是對是錯,自己跟還是不跟。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其實也由不得我跟或者不跟了,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我不是你一夥的,別人也不會信了。”阿克敦完全沒有去看跟自己說話的是誰,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像你這種人估計會死的很早。”
阿克敦聽了有些不高興,抬頭看看說話的人。“於六,你這麼說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怎麼可以詛咒人呢?”
於六笑了笑,說道:“不是我詛咒你,而是你自己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說出來了,讓人聽了去,不除之而後快才怪。”
阿克敦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犯了最不該犯的錯誤。不過話已經說到這了,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他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那老太婆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選擇站隊了?”
於六看著阿克敦,笑眯眯的說道:“你我皆是奴才,只要把主子服侍好了就夠了。其它的不要多想,而且這些事也不是你我可以去想的。”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更何況,就算是站隊,也要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於六抬了抬下巴。
阿克敦順著看過去,看到有一隊人馬擋住了隊伍前進的道路。他眉頭一皺,抬頭看了看隊伍頭頂上的旗子。“你們是什麼人?看不到這是什麼隊伍嗎?”
“哎呦,這麼久了,管事的終於出現了。”領頭的看著阿克敦說道,“雖然你是大內侍衛,但是咱們也要講規矩不是?您看看這個。”
阿克敦皺著眉頭看著對方手裡的信封,卻沒有去接,而是轉頭看向了於六。
“哎呦,於公公也在啊,那就太好了,據說於公公可是通情達理的人,想來不會為難小的。”
於六看著這個人的笑臉有種想拿錘子把那張臉錘爛的衝動。“我這個小太監何時如此出名了?居然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認識?”
“公公說笑了。年級輕輕便名動朝野,這天下稍有些見識的,都聽過您的大名。”
“簡單的說,就是這個‘年輕的太監’有些太扎眼,是嗎?”於六搖搖頭,沒等對方說話繼續說道,“兄臺是何人?為何要攔住我等?”
那人笑道:“這是公函,您先看看?”
於六看看他手上的信封,說道:“公函,只需要說明來人的身份,和目的就可以,應該用不到這麼厚。裡面應該有什麼機關吧?所以直接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那人眼神裡雖然有異樣,但是一閃而失。“於公公想太多了,本官是大理寺的……”
“哦,當官的?那你是不是瞭解本公公是奉旨辦案的?如果本公公不把人犯交於皇上,是不是說不過去啊?”於六根本沒有等對方把話說完,“所以,很抱歉。這位大人還是請回吧,不管你是什麼事,這件案子暫時都與你無關。”
那人臉色有些青了。“公公也說了,只是‘暫時’,以後皇上還是會把案子交給大理寺,本官只是……”
“看清楚老子的口型,聽清楚老子的說話,”於六突然指著那個人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你,現在,立刻,滾蛋。否則本公公將懷疑你打劫囚車,到時候斬了你,可不要怪本公公沒有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