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六坐在馬上看著那個說話的人,問道:“重新寫?怎麼你們為什麼不寫?難道你們連一個認字的人都沒有嗎?”
“胡說八道,我們的師爺可是舉人,自然是識字的。只不過這票太肥,僅僅只是要些零碎不合適。”
於六皺著眉頭問道:“你們知道那是什麼人嗎?”
“松江府新任知府。”
於六眉頭漸漸的擰到一起,說道:“明知是朝廷命官還敢綁架?”
“哈哈,什麼命官不命官的。只要給錢他就命官,沒錢那就是死官。殺了他,免的走漏風聲!”那人好像有些沒有耐心了。
於六看著人們圍過來,雙手一揚,兩團紅色的粉末就撒向了人群。
也虧的於六在剛才說話時試了風向,要不然今天還真要費些力氣了。辣椒粉順著小風飄向人群,一時間那些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鼻子裡,嘴巴里都是辣椒粉。嗆的人們完全沒有了繼續上前的意願。
於六也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眼睛也紅了。“孃的,以後不能這麼玩了,簡直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了,先離開吧。”調轉馬頭往東而去。
“可惡,趕緊回去稟報寨主,有有硬茬子來搗亂了。”
山寨之中燈火通明,大部分人都在喝酒,吃菜,打架。一小部分人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也不知道是喝多睡了,還是打架被打死了。有個小屋的燈亮著,裡面有三個人影。
“王寨主,你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明知是朝廷命官為何還要動手,這要是引來官兵,你這寨子還要不要了!”
“哎呀,劉大人吶,你也不要嚇我,現在的官膽小的可以,只要可以活命什麼事都做。區區錢財罷了,不會怎麼樣的?”王寨主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啪”的一聲,劉大人拍案而起,低聲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
王寨主笑道:“看來劉大人怕了。放心,這件事就是一幫土匪強盜,綁架了一位朝廷命官,勒索錢財罷了。與你劉大人絕無瓜葛。”
“你說的輕鬆。你在城門不足五里的地方動手,單單這一點就可以治我一個失職之罪。而且如果有人看本官不順眼,再參本官一本‘養匪為患’丟了頂戴都是輕的。”
“劉大人,我最後說一句,這件事與你沒有絲毫的關係。你要是怕了現在就回去收拾細軟滾蛋!不然就閉上嘴。”王寨主突然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平時給你面子,有些事聽你的也就算了,現在有些事你不敢做,上面沒有責怪你,你就該知足。現在跑過來在我這裡囉嗦,你想做什麼?姓劉的,我告訴你,要不是上面看中你進士的身份,早就把你腦袋割下來了,還輪得到今天你坐在官府享福!”
“什麼人!”王寨主正罵的痛快,卻突然被旁邊一直沒有吱聲的人打斷了。
那人也沒有理會王寨主殺人的眼神,自然也就沒有留意到劉大人溼漉漉的褲子。
那人竄出房門,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王寨主此時也走了出來,看看四周,問道:“怎麼了?”
“剛才在視窗有人影,不過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虎子遇到的那個太監。”
王寨主聽了,不由的說道:“怎麼可能,這山寨裡三層外三層,都是我的人,而且這幾天你帶來的那些高手也在暗處盯著,如果有人進來,早就被發現了。”
那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睛還是繼續搜尋著。當然,大黑天的也不可能看到什麼。“不行,讓兄弟們辛苦一下,以防萬一。”
王寨主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說道:“好,你是老大,聽你的就是。”
“嘣嘣嘣嘣”四聲巨響,幾乎同時在四個方向升起一股紅色的煙霧,划著一道弧線往山寨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