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我正式喝酒從1967年22歲參加工作開始。在此之前也喝過一次酒,那是在大連唸書放暑假去朝陽壩南七姑奶奶家,姑爺爺在朝陽市政府(那時叫專區)食堂當炊事員。吃飯時,姑爺爺拿桌上一個瓷瓶酒開啟讓我喝,我說:”沒喝過酒,不會喝,不喝。”
姑爺爺說:“沒事,少喝點,嚐嚐,這是茅臺酒,不醉人。”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臺不臺,酒的品牌一個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凡是酒都是用酒提漏從供銷社酒缸裡打出來的。
既然姑爺爺說沒事,酒也倒進酒盅裡了,盛情難卻,那就嚐嚐吧!我看這酒不是爺爺,父親喝過的酒,帶有淡淡的綠色。我還納悶,酒怎麼還出來顏色了呢?有一句成語叫“燈紅酒綠”,我從來沒信過,只是比喻而已,現在來還真有點綠色。
喝到嘴裡有點甜,有點粘,不像爺爺喝的酒嗆鼻子。在姑爺爺的勸說下連喝了7盅,再說啥也不敢喝了,因為沒喝過酒,不知道喝完會有什麼反應,萬一喝多回不了皮杖子可就丟人了,雖然當時沒有任何不良感覺,但後犯藥誰能料得到?
喝完酒一直到騎腳踏車30裡地回到家裡,始終沒有一點感覺,就像沒喝酒一樣。這可怪事了,難道我真的很有酒量?天生就能喝酒?當時也不知道問問那個酒多高度數,反正稀裡糊塗就喝下去了。
後來才知道茅臺酒的份量,第一次喝酒就喝茅臺,那得多高的身份啊!但初次喝酒,沒有好好品味,基本上是喝瞎了。
70年代,在如今商業城那個位置有一座二層樓上看到過瓷瓶茅臺酒,瓶脖子上拴著紅綢子布,我特意看看,17,5元一瓶,沒人買。我更不敢買,因為那是我半個多月的工資。還是喝供銷社8毛錢一斤的散白酒吧!
當時,我在木頭城子醫院,供銷社的櫃檯上沒有任何瓶酒,就是大缸裡的散酒。就是這種散酒也經常斷頓,因為這需要用供銷社的大馬車去朝陽酒廠拉。馬車跑一個來回需要四五天時間,喝酒的人都期盼著拉酒的車快點回來。
盛酒的桶都是用打鐵桶,就是盛汽油的那種,有的鐵桶生鏽,酒酒就變成鐵鏽的黃色,打到酒瓶子後需要沉澱幾天,沉下很厚一層鐵鏽末子,人們也照喝不誤。
像我這種職工之家,家裡最多也就存3~5斤酒,農民家庭不存酒的多,頂多存1~2斤算是好戶。就算我們職工人家喝酒也是有時有晌的,不像現在幾乎天天喝酒。但是,有了客人,特別是正月請客吃飯,很多情況下是車輪請客,今天你請我,明天我請你,來回請,這時候基本上都是喝大酒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展現酒量的時候了,划拳行令,互相灌酒,都不示弱甘拜下風,各自逞能,經常喝醉喝吐,倒酒亂。對身體很有損傷,但處於年輕很快就能緩新過來,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後遺症慢慢就顯示出來了。所以,奉勸年輕的讀者朋友喝酒不要逞能。
當時,供銷社也不是沒有瓶酒,只是數量不多,留著走後門,有頭有臉的人找供銷社主任批個1~2瓶,朝陽凌塔酒1.72元一瓶,朝陽高粱白酒1.58元。公社領導能批出來幾瓶不知道,像我這種身份的最多2瓶,一般農民根本就不用惦心了。當時流傳的順口溜是:“一供銷,二糧站,三醫院”。糧站可以批給你細糧(大米白麵),醫生可以開好藥,診斷書,一個診斷書到糧站可以買2斤細糧。大米1角8分一斤,白麵1角6分。職工每月7斤細糧,3兩豆油。農民每年7斤細糧。這就是當時農村生活狀態,但不知為什麼,那時的人們都很高興,有說有笑,無愁無憂,笑容滿面。當時流傳著俗話:“一個女人一面鑼,三個女人一臺戲。”都是嘰嘰嘎嘎,連說帶鬧。
現在人們都有錢了,天天大米白麵,卻看不到這種嘻嘻哈哈的場景了。這就是當時普通老百姓的真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