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認為軍官們都潔身自好,那他就該坐下來和哈莫尼中尉好好談談。跟她相好的人可不少。如果他指的是作戰指揮官,那就只有他自己以及科梯斯。那他只說對了百分之五十。科梯斯和卡麥的關係可非同一般。
“波特上士,”少校叫她時總是稱呼官銜以提醒她為什麼不如我們這些人晉升得快,但叫她時聲音顯得特別溫和,“你們班也談過這個問題嗎?”
“我們談過,先生。”
少校和別人談話時有時也不那麼威嚴,這會兒他就很溫和地盯著波特·瑪麗。她說:“我覺得倒不是我們準備得不充分,只是大家整天重複同樣的事情,有點沉不住氣了。”
“你是說他們渴望戰鬥?”他的話音裡倒是不曾有半點譏諷的意思。
“先生,他們想離開飛船。”
“他們會離開的,不過,到時他們也許會巴不得再回來。”他說這話時,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就這樣,談話進行了好長時間。沒人敢直截了當地說士兵們都有些害怕:害怕託倫星的飛船與我們越來越近,害怕登上星球。斯托特少校對那些承認害怕計程車兵從來都懲罰得十分苛刻。
自從在Aleph與託倫星人進行了面對面作戰以後,我認識了突擊隊裡大部分成員。只有盧瑟麗和海羅維斯基是剛來的。在襲擊Aleph時,我們突擊隊損失十九人:一人被截肢,四人陣亡,十四人患精神病。為此又補充了二十名替補隊員。
時間過得真快,星際間的旅行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可按時間流逝變慢效應來講,轉眼我已服役十來年了,儘管感覺還不到兩年。此次進攻後,如果我還能活下來,如果兵役制度不改,二十五歲的我就該退役了,還可享受全額津貼。
斯托特正在作總結,這時有人敲門,只敲了一下。
“進來。”少校說。
我認識的一位少尉很隨便地、毫無表情地走進來,遞給少校一張紙條,一句話也沒說。
少校看紙條時,這位少尉懶洋洋地站在那兒,還帶有一點傲慢的神情。嚴格地講,斯托特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大家都有些討厭他了。
斯托特把紙條又遞給上尉,說道:“通知各班,規避演習將於五十八分鐘後在201O高度開始。”說這話他也沒看手錶。“所有人員在2000高度穿上加速緊身衣。”
大家無精打采地站起來,心裡都在罵他“混蛋”。
斯托特大步走出房間,上尉在後面跟著,還一邊傻笑。
我把電話接到班長助理塔特那裡:“喂,我是曼德拉。”
“是我,有什麼事嗎?”電話裡傳來塔特的聲音。
“告訴大家在2000高度穿上加速緊身衣,要進行規避演習。”
“屁話。不是幾天以後才進行規避演習嗎?”
“可能是有新情況,也可能是准將一時心血來潮。”
“准將真能胡說八道。你在休息室嗎?”
“對。”
“你過來時給我帶杯咖啡好嗎?再來點糖。”
這時大家都去咖啡機處取咖啡。我在波特下士後面排隊。
“你對準將的命令怎麼看,波特?”
“他可能是想讓我們再次試試緊身衣。”
“在實彈進攻以前試試。”
“可能是這樣。”她拿起一隻杯子,吹了吹,看樣子有點擔憂。
“也許託倫星人已出擊,正等著我們呢。我不明白,他們幹嗎不出擊。上次在鎮關星上可是我們先下的手。”
“那次可不一樣。那時我們有七艘飛船,能從各個角度封住進口。現在我們可沒法這樣做了,他們也辦不到。”
“可能是吧,他們的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