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帥營,營前的親兵們,一陣騷亂。
“啪嗒啪嗒”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兩隊未帶甲冑的軍士,已經八字列開,佔住帥營門口。
這些軍士身穿藍黑色琵琶領棉服,藍黑布纏頭,個個黝黑精壯,竟是支少數民族部隊。
準確說,是畢基卡族,也叫土家族。
他們腰懸短刀,手握著奇怪的長兵,一丈多長的白蠟木,前端鋒刃的後部,還帶著彎曲的鉤刃,如同鉤鐮槍。而鉤鐮槍的底部,卻是一個厚實的圓鐵環。
白桿兵!穿山越嶺如履平地,悍不畏死有進無退的白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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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日後,西苑御書房。校哥兒把自己關在屋內,感受自己的無能狂怒。
這是他生氣的方式,不遷怒於人、不罵不吼、不摔東西,除非特地做給人看的。
一封奏摺,如同一記耳光打在臉上,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方從哲的辭職奏摺,說是老病不堪,懇求回鄉頤養天年。
校哥兒全錯了。
做事要靠小弟、要玩幕後、要平衡、要高深莫測。皇帝不該親自下場,不下場就不會被打臉。
被打了臉,威嚴就很難從地上再撿起來。而且大半年來呆木的人設,全毀了。
玩鄭智,他還是圖樣。
按士林規矩,奏摺校哥兒彈回了。大臣請辭一般也有三請三辭遊戲,考驗真辭假辭。
誰知第二封、第三封接踵而至,言辭懇切,簡直是搖尾乞憐,求放過。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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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方閣老閉門不出,外頭卻多有士子聚會,都傳著趙南星彈劾方從哲的十宗大罪。都說方首輔尸位素餐、品德敗壞、無能誤國,連他孫兒的婚事,竟也叫人退了”
這,不是網暴嗎?讓老怨婦社死?真狠毒。
“然後呢”
駱思恭顧左右而不語。
“魏朝,你們都退下,守在院外,五十步內,不許接近”
“三日前,有個布衣書生暗往方府請見,方府竟然見了。隨後,士林議論風向一轉,說方從哲退位讓賢,有自知之明,還算懂體面。”
“東林人才濟濟,怎會讓一個布衣去談?”
“臣已經在查了,這個布衣…背後的人不簡單”
駱思恭的手,輕輕在桌上輕劃了四下,三橫一豎,很好認。
校哥兒後背一冷。
一瞬間,他讀懂了前身,讀懂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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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訊息接踵而至。
魏忠賢傳訊,建奴整個冬天都在練兵,也許等不到入秋,開春就會來襲。
各地送往遼東的弩箭火藥,都還在路上。菱堡也只在遼陽、瀋陽修了幾座,冬日,挖不開凍土。
而朝堂上,擱置已久的帝師甄選,又提上了日程
按他們意思,接下來校哥兒將面臨密集的經筵,被教做人。對了,這兩天還要行冠禮。
皇帝終於十六歲,加冠後就視為成人。這也意味著選秀成婚的日子將近。
無形大網悄悄罩下,校哥兒的往後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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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榆林、米脂。二月春風似剪刀,寒光一閃,射下一根綠絲絛。
奪!!那一箭餘威不斷,尾羽仍在箭靶上抖動著。
扎著英雄巾的挺拔少年,又拿起一箭,瞄準空中的柳枝。不料,圍牆外傳來一陣喧鬧的鑼鼓。這少年氣得跺腳,剛要說點什麼,一個小小丫鬟急衝衝的跑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