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作為你嚴柳碧的第一任師父,向來對你很仁慈的!你的訓練時間跨度最長,只能從現在開始了!”
正是剛才那回的第二天,桃江柳綠,鶯歌燕舞,城中大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然而就是在一牆之內的春意樓,柳碧的心裡卻忐忑不安,完全沒有心思去賞這大好春光。
“話說,這次不會又要把我殺了好多次再復活吧?”柳碧問道。
“不會不會。”嚴露笑著擺擺手,“先撕裂一個空間看看?我來給你搞個評分標準。”
柳碧平心靜氣,右手伸出,使勁捏著空氣,只好像捏著一個透明的東西。一開始幾乎沒什麼變化,又只見數秒過後,在原來空無一物的半空中,突然就被刺出來一個黑點,黑點緩緩被伸長,延展,在空中展成一條黑線。
柳碧艱難地把右手捏得更緊,手心似乎滲出汗來。黑線就像被拉開的泡泡,在空中繪出一個屬於自己的面積。這黑的像一根橄欖,當然也活像一隻眼睛,那眼睛四傍的空間被撕開被拉扯,四面的一切都極致扭曲。然而此時柳碧也大汗淋漓,渾身溼透,即使大口吸氣也一點發改善不了。眼前發黑,所有所有都跟著轉。終於她支援不住,暈了過去。與此同時,被撕裂的空間也迅速回復原狀。
就像只沉睡了一瞬間,瞬間以後,她渾身冰涼,不住地打顫,原來是嚴露把一桶冰水澆到了她身上。
“體力果然不足,好了好了,你的修煉很簡單。”嚴露道,“春意樓牆內小徑,一圈是兩千米,我要你四分半跑完。”
容不得柳碧辯解的,嚴露的眼神尖厲又嚴肅。柳碧穿著紗衣羅裙,薄底的繡花鞋,就在小徑中跑了起來。
一開始只是腳底有些痛,整個身子還算撐得住。可路程一上下,腳底的疼處就算不上什麼了。
兩條大腿痠得要命,就像兩條輕飄飄無力的紙掛在身下。每要邁出一步,似乎比任何動作都要艱難。整個頭很暈,之前那撕裂空間時的感覺再一次充斥腦中。眼前幾乎是黑乎乎一片,完全不能辨路。身上也受罪不小。雖說是早春,可今天的溫度罕見地突破了二十度。汗出如漿,羅裙和紗衣緊緊地貼在柳碧身上,最外面一件都快被汗水浸透了。
然而,如果一次長跑拉練,沒有肺部的痛苦的話,是壓根不夠格的。柳碧只感覺自己的肺就像一對揉皺了的塑膠袋,不管是呼還是吸,都讓自己合適分毫。每一步下去,胸口就異常的不適;每一下心跳,心臟好像都要從那緊閉的喉頭跳出來了!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柳碧趕忙停止,症狀剛剛減輕,她就忙睜開雙眼去看——只到了後廚,這才八百米吶!
突然,柳碧像是被什麼踢了一樣,勉強向前踉蹌兩步。一動,肺立馬又像炸開了一樣。
“給我跑!快跑!不然我要把滾水澆下來了!”嚴露的聲音在身後迴盪著,她的右手竟還真提了桶滾水!柳碧趕忙咬緊牙關,長吸一口氣,奮力再跑起來。
一旦再跑,症狀立即又起來了。而且因為剛剛才休息過的緣故,更加厲害,更加地像個咬過你一口的土狼一樣,在你拼命想要逃離它時,拼命咬著你不放。柳碧正是這樣,雙腿已經累得不能再邁出去,雙肺已經累得不能再張開,然而,一些其他的東西卻慢慢佔據她內心。
自己真的要在這裡停下嗎?自己真的要就此放棄嗎?自己一直冠口“體力差”之名,真的要在這專門針對自己短板的練習裡,開門就掛科嗎?
在她的一切,一切都要到極限的時候,不遠的視線中出現了的影子。她趕忙撲倒在地上,然而,嚴露不耐煩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十四分五十二!你是個廢物啊!”
之前的努力,之前的痛苦,之前那所謂的堅持就如同一個天大的笑話,她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