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re上將有一艘私人航空艇,是法西特君主在他十四歲那年第一次出戰勝利歸來的嘉賞。
每當他打完一場仗,他就會獨自登上這艘航空艇在一望無際的星際遨遊,那雙淡漠而漂亮的眼睛映滿璀璨星光。
他沒有指定航線,也沒有設定目的地。
獨行的航空艇彷彿一座孤零零的山丘沉默在靜謐夜色裡。
後來,這艘艇被另一個星球的軍艦蓄意撞毀。
那時的賽芙娜沒有接受任何指令,卻依舊私自潛入敵方軍艦。
整座軍艦內艙濺滿鮮血和零碎的內臟,利劍穿透器官,將其碎裂,她以一把“劍”的形態停在半空中,血珠自劍尖滾落,滴入血海。
當劍槽裡的血凝結,緊閉的艙門從外面被開啟,漸漸拉大的縫隙裡顯出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軍艦外的宇宙光輝清冷又神秘,朦朧的光影灑落在他身上泛出點點亮色,猶如一場大雪,冷光淌過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晶瑩剔透,卻又冰冷漠然。
粘稠的血漿包裹舔舐著深黑冷硬的皮靴,他似未所察地踩過地上那堆淋漓碎肉,鞋底碾進溼潤,抬步帶起黏連的血絲。
“賽芙娜”
上將鮮少稱呼她為“賽芙娜”。
即使是他賦予了她這個名字。
他也很少開口說話,獨處時做的最多的事,或許就是靜靜眺望遠方的星空。
對賽芙娜來說,銀河宇宙的璀璨美麗遠不及他耀眼。
她不喜歡看外面的風景,但每次都會幻化成一把鈍鈍的匕首貼著他的大衣口袋。
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色也不是那麼無趣。
當上將在那輛屍成血海的軍艦裡喊她“賽芙娜”時,像一捧柔軟的白雪,冰涼又輕盈地墜入她因血腥屠戮而壓抑不住的興奮愉悅裡。
劍身的血跡變得乾涸,她雀躍地飛進他伸開的手心,像是一柄劍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鞘。
粘膩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不停地往外淌,將衣袖染成暗紅。
他握住劍柄,指骨冷白,骨骼線條秀美,不見半分粗獷。
上將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條幹淨的白手帕垂眸擦拭著劍上的血。
賽芙娜溫順地躺在他手裡,像只被主人撫摸得舒服至極而懶洋洋地翻滾肚皮的貓兒。
她習慣了,每當染了血,上將就會替她擦乾淨身上的血跡。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賽芙娜不再單純地享受屠戮的快感,她似乎更加期待殺戮過後與上將相處的時光,殺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手法愈發狠戾利落,刀刀致命。
只有在這時候,她才能光明正大地靠近他。
他才會垂眸注視她。
她是上將最稱手的武器,並且要做那把最鋒刃的刀。
賽芙娜生來就是為戰鬥殺戮而生的軍事武器,在還沒成為上將手裡的兵器時便在軍事研究所待了數十年。
她產生自我意識的那一年,是上將來到研究所的那段時間。
研究所不止她一個軍事武器,但她是唯一一個可以轉換形態的戰鬥兵器。
研究人員帶著上將參觀,來到屬於她的實驗基地。
當時的賽芙娜是一輛漆黑的坦克形態。
那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指骨修長有力,隔了一層皮革觸控她冰冷的金屬體。
安靜的坦克忽然震了震。
他感受到手底的震動,並未匆匆撤離,只是漫不經心地觀察了一番表面結構才漠然抬手。
坦克察覺他的動作,再次振動了一下,連帶著地面都晃了晃。
研究人員不安地向上將解釋坦克異常的躁動。
他們朝外走去。
上將穿著裁剪考究的軍衣,身形挺拔,腰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