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怖是臉上,一塊塊全爛了,連皮帶肉掀岡,連上唇都掀翻往鼻端去了,舌根都是紫藍色的:額上一顆大腫瘤,足有拳頭那麼大,還有三五蛆蟲在那瘡口裡面翻來騰去,進進出出,好不怕人……”眾人聽了,都愣住了,獨無情疾問:“舌根是藍色還是紫色的?”
羅白乃似沒料無情會追問這個,只聶青目中青光大斂。
反而流露出一種少見的心悅誠服之色。
羅白乃的回答卻很肯定:“是藍色,也是紫色的。”
眾人本來對羅白乃這種:“一包人”、…一隻人”、“嚇了七跳”、“一支手指”等顛三倒四的話,正覺不耐、不信,但聽無情這般認真的問了。才較認真的聆聽。
無情再追問:“他有沒有眼球?”
──有沒有眼珠?
怎會有這種問題。
回答是:“有。”
無情眉頭一皺。
他思考時候的神情很漂亮,但也很冷肅。
“不過,他的眼珠……”羅白乃補充:“卻是白色的──白隘際的一層網,貼在他眼珠上似的。”
“那麼,”無情一點也不訝異,反而以為能證實他的推論而高興起來,“他的眼白反而是黑色的,是不是?”
“是灰色的……”羅白乃大為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聶青長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問:“也就是說,從酒罐子裡浮現的人,是舌根紫藍色,臉部潰爛,毒啟在額,且有蛆蟲蠕動,而他眼白呈灰黑色,眼珠反而是白色的?”
“全中。”羅白乃更正道:“但眼珠是|乳色的,像塗了層牛奶。”
聶青與無情對望一眼。
“除非是練過‘容光煥法’這等魔功的商人,不然的話……”“就是著了‘唐門’的‘眼中釘’之淬毒暗器!”
“他的舌根是紫藍色的。”
“聽說這是朱殺家的特徵一一也是唯一可以辨認他的方法。
兩人很快的就達成了一致的看法。
其他的人聽了,也大致從他們的話裡整理出一些頭緒:
()
那在酒罐子裡的人可能是朱殺家。
他中了毒,負了傷。
——傷他和毒他的人可能是蜀中唐門的高手!
更震訝的是羅白乃:“你們怎會知道他就是朱殺家?”
聶青沉住氣問,“你認識朱殺家?”
羅白乃搖頭:“不認識。”
聶青追擊,“那你怎麼知道他是朱殺家?”
羅白乃答,“他自己說的。”
的確是他自己說的。
那自酒罐裡冒出來的爛臉人,一指戳死了詹邁牛。
一一詹邁牛雖然只是個場務小吏,但在金寶鄉一帶也孔武有力,頗負盛名,外號人稱“連根拔起”一一、聽說他醉後拔樹,的確能把樹連根拔起,但不飲酒的時候就似乎沒有這個神力。
——不過,他拔的只是棵剛移植過去不久的小樹,這點,只有三五人知曉,大家都知道他有心表演,也不好讓他下不了臺。
至於他得要在喝了酒之後才有這等”神功”,也許是因為沒醉的時候,他也真不好意思順神騙鬼的搞這一套掩眼手法之故吧!這樣說來,他彷彿也有一點”良知”:
卻不料他現在連還手之力也沒有,已給在酒罐裡暮然冒出來的“怪人”一指戳死!
羅白乃此驚非同小可,馬上備戰。
但在酒罐子裡的人卻無意要打。
他上冒出來,就在劇烈喘息,戳死了後邁牛後,就更辛苦。
他的唇不往翻動,張大了嘴巴,藍紫色的吊鐘更為之一楊一抑——他好像已不能用鼻子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