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面色冷峻,眼神中滿是嫌惡,冰冷地直視著儀貴嬪,寒聲道:“你竟說不知情?這血燕是你準備的,如今卻被驗出鶴頂紅,僅憑一句不知便能了事?”
儀貴嬪早已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抽噎著哭訴:“皇上,臣妾著實是被冤枉的啊,絕無半分加害儷妃娘娘的心思,定是遭人蓄意陷害。”
安陵容偎依在雍正懷中,輕聲軟語道:“皇上,或許儀貴嬪真有苦衷,恐是遭人誣陷,還望皇上詳加明察。”
儀貴嬪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感激涕零地望向安陵容:“儷娘娘所言極是,懇請皇上明鑑。”
華妃此刻不緊不慢地啟唇:“皇上,宮宴之上突發此等兇險之事,定要徹查清楚。雖說這血燕乃儀貴嬪所送,然中途是否被人暗中做了手腳,亦未可知。”
皇后旋即開口,語氣嚴肅莊重:“皇上,雖說儀貴嬪連連喊冤,可這血燕確由她籌備,且於宮宴之上呈至儷妃面前。無論是否受人教唆指使,她皆難脫罪責。宮規森嚴,此等行徑斷不可姑息縱容,若輕易饒恕,日後後宮恐人人效仿,屆時宮中必定亂作一團。臣妾以為,當從儀貴嬪身邊之人著手盤查,想必能尋得些許端倪。”
雍正略作沉思,隨即對蘇培盛下令:“去查,一旦發現任何可疑之人,不論是誰立刻拿下嚴刑審訊。”
“奴才遵命。”蘇培盛領命匆匆而去。
甄嬛彼時正匆匆從殿外步入,她此前離席後前往倚梅園。園中紅梅凌霜傲雪,恰似繁星點點灑落枝頭,雪花紛紛揚揚飄灑而下,仿若為這方天地披上一層銀白薄紗。
甄嬛款步徐行,思緒萬千,行至梅林深處,她駐足立定,雙手合十,微微閉目,輕聲祈願:“一願父母妹妹康泰順遂,二願得一心愛之人,相伴白首不相離,逆風如能解意……”
恰於此時,果郡王亦悠然漫步於倚梅園,聞得甄嬛許願之辭,不禁脫口接道:“容易莫要摧殘。”那溫潤之聲仿若穿越重重梅枝,直直傳入甄嬛耳中。甄嬛陡然一驚,仿若受驚小鹿,猛地睜目,轉身望向聲源之處。
只見果郡王身著一襲月白錦袍,身姿瀟灑俊逸,手持玉笛,面帶淺笑,目光灼灼凝視著她。
果郡王見甄嬛嬌俏模樣,宛如梅中仙子下凡。心中讚賞不已,出口由衷誇讚:“面容恰似梅朵初綻,冰肌玉骨令人心醉。”
甄嬛回過神來,微微福身行禮,神色卻極為嚴肅:“王爺請自重。”
果郡王聞此稱呼,不禁微感詫異,挑眉問道:“你怎知我是果郡王?”
甄嬛垂首輕聲回應:“敢在宮中這般不拘小節、隨性而為之人,想來除果郡王外再無旁人。”言罷,便欲轉身離去。
果郡王見狀,急忙趨前一步,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甄嬛腳步稍頓,回道:“賤名恐汙王爺尊耳,天寒地凍,王爺還是早些回府吧。”
語畢,便迅速消失於梅林深處,僅留果郡王一人獨立原地,望著那遠去的一抹倩影,若有所思。
而甄嬛匆匆返回宮宴之處,見眾人面色各異,地上跪著儀貴嬪,便知曉自己離席之際定是發生了重大之事。她欠身行禮,柔聲道:“皇上,嬪妾飲了酒略感頭暈,便出去走了走。”雍正瞥她一眼,未多言語。
蘇培盛腳步匆匆,面色凝重,踏入內殿,一入殿門便徑直跪地,以頭叩地,聲音低沉清晰:“皇上,奴才已將與血燕相關一干人等逐一嚴加審訊。”
雍正坐於上首,眼神冷峻威嚴,沉聲道:“講。”
蘇培盛微微抬頭,額頭滿是汗珠:“回皇上,那給儷妃娘娘端血燕的宮女已招認,稱是儀貴嬪指使她在血燕裡下毒。”
雍正臉色驟變,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儀貴嬪:“你還有何話說?”
儀貴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