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猛地站起身來,在殿內來回急促地踱步,怒氣衝衝地大聲喊道:“夏刈!”
“奴才在!”一個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而悄然地出現,單膝跪地,等候著雍正的吩咐。
“你去查,朕就不信會毫無痕跡可循。”雍正冷冷地吩咐道,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堅定。
夏刈恭敬地應道:“奴才遵旨!”說罷,便領命而去,瞬間消失在養心殿中,如同他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他深知此次任務艱鉅棘手,然而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之意,畢竟血滴子的職責便是為皇上剷除那些隱秘的威脅,探尋那些隱藏在黑暗深處不為人知的秘密,稍有不慎,便會性命不保。
自皇后薨逝後,整個紫禁城彷彿都被一層沉重的陰霾所籠罩,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靜之中。
雍正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情緒愈發地陰晴不定,好似夏日暴雨前那令人窒息的悶熱壓抑,讓人心生惶惶,不可終日。
朝堂之上,大臣們的進諫稍有不順他的心意,便會立刻引來龍顏大怒。
平日裡穩重自持、冷靜睿智的皇帝,如今卻會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大發雷霆,嚇得大臣們個個噤若寒蟬,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每一次上朝都彷彿是一場生死考驗,膽戰心驚地面對著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
後宮之中,嬪妃們同樣也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往昔還滿心歡喜地盼著皇上翻牌子侍寢,將其視為莫大的榮耀,如今卻成了一場令人提心吊膽的嚴峻考驗。
稍有不慎,便會遭到雍正的厲聲斥責,甚至有可能被降位。
每日被翻牌子的嬪妃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養心殿,大氣都不敢出。
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要在心中反覆斟酌再三,整個過程就像是行走在鋒利的刀刃之上,緊張得令人窒息。
夜色深沉如墨,紫禁城在黯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寂靜清冷。
只有那不時從養心殿傳出的聲聲嘆息和憤怒的斥責聲,隱隱約約地訴說著這位帝王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苦與掙扎。
一連幾日,雍正都被同一個噩夢所糾纏,夢中依舊是那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雨夜。
他先是看到太后和隆科多緊緊地抱在一起,那畫面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他的內心。
還未等他從這震驚中緩過神來,轉頭卻又看見皇后和一個陌生的男子抱在一起翻雲覆雨,那刺眼的場景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屈辱。
每每夢到這裡,雍正便會從睡夢中猛然驚醒,冷汗早已浸溼了他的寢衣,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驚惶與憤怒之色。
那夢境中的畫面如同鬼魅一般不斷在他眼前閃現,似是要將他內心深處的怒火徹底點燃,讓他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獨自煎熬,難以入眠。
而夏刈那邊任憑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動用了各種眼線和手段,日夜不休地徹查此事。還是未能找出那姦夫是誰,好似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夏刈只能懷著滿心的忐忑,緩緩步入養心殿。剛一跨過殿門,便仿若被一股森冷的寒氣裹挾,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極力剋制著內心的惶恐不安,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乾澀的喉嚨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皇上,奴才……奴才已拼盡全力,只是實在未能尋得有何可疑之人出入景仁宮。實在是毫無頭緒,奴才罪該萬死,萬望皇上恕罪!”
說話間,他的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
雍正高坐在龍椅之上,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好似暴風雨前的陰沉天空。
他雙手緊緊攥住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出慘白之色,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雙眼圓睜,死死地瞪著夏刈,那目光彷彿能噴出火來,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