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蘇培盛便去翊坤宮宣了旨封華妃為貴妃。不是華妃期望的皇貴妃,讓六宮看了好大一個笑話,只是華貴妃勢大,大家也不敢在明面上笑話她,只得背地裡說幾句罷了。
“娘娘,剛才夏枝去內務府取娘娘娘新做的衣服,瞧見安小主宮裡的寶娟去領份例,竟是被好一頓奚落,領的都是些次品。”春蘭對靜姝說道。
安陵容分位低,因自己得罪了皇后,又多日未曾伴駕,內務府盡是些拜高踩低之人,可不是不把她放在眼中嗎。
“春蘭,去挑些東西,給安答應送去。”靜姝吩咐道。起初自己幫這安陵容確實存了些私心,可現在倒是不知道怎麼好了。
為了國家安寧,國運昌盛,皇上和皇后要出宮祈福,於是將這後宮悉數交給華貴妃打理。
皇上走之前來了一趟承乾宮,見靜姝氣色比前幾日好了許多也頗為高興。
說道:“這兩日姝兒看著好了許多,可見奴才們伺候的盡心,該賞。”
聽到此話,承乾宮的宮女太監們都一臉喜意跪下謝恩。雍正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
對靜姝說道:“朕與皇后要去天壇主持祭祀之禮,宮中一切都由華妃主理,她一向驕縱,與你不睦,你且遠著她些,等朕回來。”
“是,臣妾明白。皇上放心。”靜姝微微點頭。
“朕就是不放心,但好在你與她同為貴妃,想來她也不敢過多為難你。”雍正又緩緩說道。
“皇上的心意,臣妾明白。”靜姝輕輕將頭靠在雍正肩上。
皇上和皇后剛走,這華貴妃便張揚起來了。令六宮嬪妃皆去翊坤宮聽訓。
靜姝正坐在軟榻上,手持一卷書,神色寧靜。突然,華貴妃宮中的頌芝趾高氣揚地走進來,行過禮後用尖細的嗓音說道:“傳華貴妃娘娘的話,有請淑貴妃娘娘到翊坤宮共聽事宜。”
靜姝聞言,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悅。還未等她開口,身邊的夏枝立刻柳眉倒豎地反駁道:“放肆!皇上與皇后娘娘出宮祈福,華貴妃雖主理六宮,可我家娘娘與華貴妃同為貴妃之位,豈能隨意被傳喚去聽訓?你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
那頌芝一聽,頓時怒目圓睜,提高了聲調:“你一個小小宮女,竟敢如此頂撞!我家華貴妃娘娘掌六宮之事,讓淑貴妃去聽訓那是看得起她。”
夏枝絲毫不退縮,挺起胸膛,言辭鏗鏘地說:“哼,同為貴妃,我家娘娘又不曾犯錯,華貴妃如此行事,實在不妥。即便主理六宮,也不能這般蠻橫無理。我家娘娘自會向皇上與皇后娘娘稟明此事,看看到底是誰不懂規矩。”說完,狠狠地瞪了頌芝一眼, 頌芝被這氣勢所懾,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只得悻悻地轉身離去。宮殿內又恢復了寧靜,但那緊張的氛圍卻彷彿仍未消散。
“娘娘,這華貴妃未免太過囂張。”夏枝不服道。
靜姝毫不在意的說道:“雖然是同為貴妃,但她有主理六宮之權,自然是有囂張的資本。”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好哥哥,靜姝又暗自想道。記得莞嬪便是這時候流產的,華妃還替人背了黑鍋。只是不知這次安陵容還有沒有送舒痕膠。又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去一趟的好,畢竟同為貴妃,雖然自己沒有協理六宮之權,但若莞嬪出了事,身為貴妃不聞不問,怕是也落不了好。
靜姝坐上轎輦帶著春蘭幾個匆匆趕到了翊坤宮,莞嬪的宮女浣碧正焦急的站在門口,見靜姝前來直直跪下祈求道:“求貴妃娘娘救救我家小主啊。”
“你先起來,隨我進去。”說完靜姝徑直往翊坤宮內走去。
金碧輝煌的宮殿,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如針芒般刺人。莞嬪挺著孕肚,虛弱地跪在滾燙的地面上,臉色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靜姝神色凝重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