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本來還想問什麼,但是白澤一揮手,臉上很沉重,讓季秋白自己趕快走。季秋白猶豫了一下,就聽到那刺耳的撞擊聲,白澤加厚過的冰層都出現了裂痕。白澤斂神站起,脊背挺得筆直,海風吹得他的頭髮四處飛舞,那人手裡握著冰刃,看起來那麼——
季秋白手腳並用地往山上爬,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後一聲破冰巨響。季秋白咬牙忍住不往後看,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弱小了。根本沒辦法幫白澤,那麼弱小,弱小的可恨。
可惡啊……
季秋白咬牙咬的都流出了血,這邊的山路更不好走,本來就狹窄的山路上還有好多雜草,那些草的葉子很鋒利,把季秋白的手臂劃傷了好幾處。
走出去不到一百米,季秋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那個場景,季秋白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他愣在了原地,盯著不遠處的海面,連說話、慘叫的能力都失去了。那還能是章魚嗎?能有那麼大的章魚嗎?
那海怪身上都是粘膩的液體,白澤晃晃悠悠地站在章魚身上,眨眼睛就將章魚半個身子凍住了。然而章魚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是章魚的祖宗,白澤只來得及凍住他半個身體,章魚其他的觸手就已經朝著白澤那邊扇了過來。
白澤一躍而起,腳下附著著空氣凝結出了無數冰粒,然後支撐著白澤跳起,堪堪躲開了章魚的攻擊。
章魚的觸手拍到了它自己身上,頓時發出了山崩一樣的聲音,水珠四濺,季秋白只聽得那章魚劇烈的噴水聲,白澤已經拽住了那章魚的另一半觸手,千鈞一髮之際將章魚整個凍住。
那海怪再也無法動彈,在白澤的低溫傷害下,身上出現了青紫色的凍痕。
白澤像是筋疲力盡一樣,一下子坐到了章魚的身上,看起來像是在喘氣,一動不動。
季秋白張口想喊,但是害怕白澤聽不見,於是也不管白澤說過什麼了,直接順著山坡向下滑,他心裡想的是,他媽的愛死不死,我現在,一定要跟在白澤身邊。
季秋白心臟劇烈地跳動,他覺得很不踏實。那海怪看起來太奇怪了,白澤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它全都凍住了。
有什麼沒解決有什麼沒解決——
季秋白幾乎要咳出一口血,他想嘶吼著提醒白澤,但是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說不出來。
季秋白狂奔向白澤,在距離他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季秋白看到了白澤從章魚身上滑下來,坐在地上,拼命地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季秋白感覺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以至於他跑得拼命,呼吸中都有鐵鏽味。
終於,季秋白跑到了白澤身邊,喘著,一把拽住白澤的手,然後停也不停的轉頭就跑。
白澤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了一樣,渾身溼透,面色慘白。
季秋白用了吃奶的力氣拽白澤,把他往前面推。這地方很危險,白澤不能呆在這裡。季秋白閉上眼睛,幾乎要累死了,卻咬牙喊了一句:“小心——”
一語成讖。
剛剛被凍得一動不動的章魚,拼著老命也要拽著他們兩個,那東西動了動眼球,‘噗’的一聲,一團黑色的髒水從它身上噴射而出,落在了躲閃不及的兩人身上。
季秋白就感覺一陣冰涼,一股腥臭撲面而來,他比白澤好一點,白澤的左臂被汙水沾上了,而季秋白是整個人都被潑到了。
白澤慘白著臉,盯著季秋白,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
沾到墨水的地方灼燒一樣的痛。季秋白只覺得腦子裡轟鳴作響,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那章魚,發現它終於死透了,冷笑一聲,然後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28·能力是淨化。
被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