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油然而生的不好預感在我心裡逐漸生根,這作案手法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幾乎讓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獨眼龍吳老三那個老登!
除了他之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畢竟這種挖絕戶墳,敲寡婦門的缺德事,只有他一個人能幹得出來。
我忍著頭皮發麻被他支配的恐懼,踮起腳尖往我大伯的墳裡看了一眼。
一口薄皮的小棺材已經被整得稀巴爛,裡面的屍體卻不翼而飛!
怪不得我大伯鬧呢,這就相當於自己家被拆了,床也爛了,屍體也不見了。
找誰都沒地說理去,擱我我也鬧。
我媽還說我弟弟那樣是被我給妨的。
要不是我現在沒啥本事,我真想把吳老三的眼珠子給摳下來,直接扔她跟前。
燕青林哪兒見過這場面,十分震驚的問,“賴先生,這是怎麼回事?誰會幹這種缺德事?”
是個人都覺得這事兒缺德,但這麼做的人不覺得。
我就應該聽我爺的,離家越遠越好。
我剛回來沒幾天,吳老三那個老登聞著味兒就來了,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噁心人。
這個缺德玩意兒,生兒子沒屁眼的東西已經刨了我們家兩代人的墳!
到底跟那個老東西什麼仇什麼怨?
我爺的臉色那是青一陣白一陣,就差開染坊了。
“爺,是吳老三乾的!絕對是他乾的!”
要不是他乾的,我把自己腦袋瓜子給擰下來當球踢!
燕至好奇的問,“小滿,吳老三是誰?”
我毫不猶豫的開口說,“自己也瞎了一隻眼,生兒子也沒屁眼!活著缺德作孽,死了也得上刀山下油鍋的活畜牲!”
燕至贊同的點點頭,“既然小滿都這麼說了,那他一定是個大壞人!”
燕青林又有些受不了我開口說髒話了,“小滿,你年紀還小,別,別這麼說。”
咋的?罵人這事兒還分大小呢?
那吳老三刨我們家墳的時候,咋沒分大小呢?
“他都把我大伯墳刨了,我這麼說已經很客氣了!”
我爺沉著臉沒有吭聲,他朝著空蕩蕩的墳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捻了一把墳頭土在指尖揉搓了兩下。
“爺,咋了?”
我爺又彎著腰去拿碎的稀巴爛的棺材板兒,他小心翼翼的拍去上面陳年的泥垢,上面竟然逐漸露出黑色的符文。
那黑色的符文彎彎繞繞,像極了當初吳老三把我的魂魄給困在玻璃瓶子裡的那種。
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尋思燕至體弱多病的,別再被嚇到了,於是將他往後面拉了拉,“你離遠點。”
我爺依舊沒有吭聲,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出門太急,把聲帶落家裡了。
跟他說話咋一直不吭聲呢?到底是不是吳老三,給個準話呀。
只見我爺爺就咬破自己指尖,飛快的在上面寫了什麼符文,殷紅的血順著上面黑色的符文流下來。
就在我剛要繼續問的時候,我爺就跟恐龍似的突然暴走了。
他一巴掌把棺材板兒拍的更稀碎!
那力道大的我都懷疑他之前揍我絕對手下留情了,否則我頭蓋骨都得被整稀碎。
我爺毫不留情的破口大罵道,“臥槽泥馬勒戈壁!”
我下意識的看了燕青林一眼,他最受不了別人當著他面兒罵街了,我爺爺罵得比我可狠多了。
我爺噼裡啪啦繼續輸出,他一邊輸出一邊庫庫撿棺材碎片畫血符,畫完了拍稀碎繼續罵。
“我操泥祖宗十八代!”
“虛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