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開了頭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咱們吃陰陽飯靠的就是一個‘信’字。”
聽我爺爺這意思是這事兒想撂挑子不幹還不行唄。
但是現在棺材裡的屍體明顯火化不了啊。
否則這老太太得跟我們至死方休,誓不罷休了。
你說這老太太是不是真有順風耳呢?不然我們小聲密謀,她是咋知道的呢?
吃這碗飯太難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得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我那叫一個上火,感覺嘴角都長燎泡了,只要張嘴說話就嘶溜嘶溜的疼,“那火化不了,它半夜屍變了害人可咋整啊?”
“火化是最好的辦法,但不是唯一的辦法。”我爺爺小聲問我,“我給你的護身符還在嗎?”
我掏了掏口袋拿出來一看,那張護身符的一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化成了灰燼,上面用硃砂畫的符咒也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這張符紙現在擺明了已經作廢了。
我說,“肯定是剛才它嚇唬我的時候,護身符給我擋了一下子。咋整啊爺,我現在要不要跑啊?”
唯一能護身的東西沒有了,那張厲害的大將軍符還不在我這裡。
咱們這下可真成剃了毛的狗腦袋,光禿禿了。
這玩意兒不跑幹啥呢?不是純粹的等死嗎?
我現在有點不太想跟我爺爺見世面了,這都是什麼鬼世面!
我爺爺反問我,“你說呢?”
要我說我到時候該跑就跑唄,誰也不是銅頭鐵腦的,沒必要跟別人這麼同甘苦共患難的。
大門口的老太太還在鬼哭狼嚎,街坊四鄰已經從小聲嘀咕到大聲指責的環節了,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反正嘴裡沒一句好話。
這個說,“秀曼啊,這我可得說你們姐倆兩句了,好好兒的非要火化幹啥呢?那可是你們老弟啊,你得讓他全須全尾的走好呀!”
全須全尾個屁啊!
他腦袋都沒了,見人就管人家要腦袋,你要是看見了嚇不死你個說風涼話的!
那個說,“哎呦咱們村兒可不興火化啊,這對家裡活著的人不好,你們可千萬別幹傻事啊!這都有說道呢!”
“就是啊,隔壁村裡那誰家給他爹就是火化,你看看沒過兩三年家裡面的兒子都得癌症死了,要是土葬哪兒這麼事兒呢!”
隔壁那家人的事兒我聽過,我奶奶說他們家的男人有遺傳病,都是得肺癌走的,這跟人家火化有啥關係?
這純純是種子質量不行,直接影響後代發育。
“曼啊,麗啊!我給你們跪下了!你們就這麼一個弟弟,可不能這麼對他啊!”
老太太跟個人來瘋似的,人越多她就越來勁,最後直接噗通一聲給倆閨女跪下了。
正常人都幹不出這事兒,她是真不怕倆閨女折壽被雷劈啊。
“媽你這是幹啥啊!你這讓我們倆還怎麼見人啊?”
她們倆和倆女婿也跟著跪下來,對著不省心的老母親庫庫磕頭,“你這不是不想讓我們倆好過嗎!媽,你怎麼就是不能聽我們一回呢!”
要不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她們老弟要屍變帶人走了,何至於這麼憋屈啊。
“要是你們非要燒了我兒子,我今天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這老太太說著就要往牆上撞,被幾個人眼疾手快給拉住,“你們倆這是要把你媽給逼死啊!”
到底是誰逼誰啊?你一個看大戲的咋還學會道德綁架了呢!
我爺爺趁機拽過李秀曼小聲說,“在這麼鬧下去黃花菜都涼了。你過去跟你媽說不火化了,但是要準備三個頭。”
:()第一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