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這些會鑽洞咬人的玩意兒了。
聽她這麼說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不知道是天冷的還是怎麼的,我感覺後脖頸涼颼颼的。
不對呀,出門之前我奶給我套的裡三層外三層,圍巾耳帽全都戴著呢,就怕我給凍著。
咋這會兒我感覺半個身子都有點兒涼呢。
我爺爺眯著眼抬眼看了一眼天上,也不知道他再看個啥呢。
過了好半晌他才說,“現在時間太早了,等晌午再開棺。”
“賴叔,不是我說啥,你說這裡頭是不是有點啥事兒呢?”剛子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昨天拉回來到現在,一到後半夜就咚咚響,剛才還像是有人敲棺材呢。”
在場沒幾個人,他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架不住有耳朵尖的。
這家的大閨女李秀曼一個箭步衝過來,猛地給他肩頭一撇子,“我弟弟照片還在這兒,說啥呢你!”
別管啥時候,在人間靈前說這話多少有點兒犯忌諱。
而且那照片我看著有些不舒服,總覺得他眼神正死死的盯著我,不管我往哪兒挪,他都在瞪著我。
你說一張照片咋能這麼滲人呢?
我把這都歸結於是照片顏色的問題。
“爺,他咋一直看著我?”
“誰?”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秀曼,悄麼聲的跟我爺說,“就是那張照片。”
那張黑白照片擺在靈堂前的供桌前,上面還頂了個黑色的大挽花兒,左右兩邊都是黑白的輓聯,後面就是架了棚子的棺材。
這場面兒誰看誰哆嗦。
都說小孩兒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我尋思是不是我年紀小的原因呢?
要不然咋別人都沒事兒呢?
我爺爺問,“害怕嗎?小滿?”
也算不上害怕,就是心裡有點兒發毛,覺得有些不得勁兒。
我尋思以後我說不定得吃這碗飯呢,現在絕對不能慫,於是挺直後背搖了搖頭。
李秀曼把我爺爺拉去旁邊小聲嘀咕,“賴叔,是不是我弟走的不甘心呢?”
旁邊幾個人也湊了過去,七嘴八舌的開始嘀咕。
就在這時似乎有人在我耳朵邊兒上發出一聲‘呵呵’,那個聲音冷而發沉瞬間讓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十分確定不是周圍人再笑,剛才那聲音就跟用針扎我耳朵似的,我猛地打了個寒顫,心裡當時就毛楞了。
“爺……”
我剛想跟我爺爺說有人擱我耳朵邊上笑了一聲,張開嘴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就跟被人扼住喉嚨似的。
完蛋了,這院子裡肯定有不乾淨的東西。
我爺也沒聽見我叫他,他被李家的人幾乎給包圍了,這個說一嘴那個問一嘴的,一群人擱旁邊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
後脖頸那股涼颼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我感覺肩膀上似乎被人死死捏住,下沉的厲害。
院子裡空空曠曠的,天才剛矇矇亮,大概是六點多的樣子。
我木木訥訥的剛往我爺的方向邁了一步,就被一陣冷風給迷了眼睛。
這股風莫名其妙的,大冬天的還能刮沙子,我使勁揉了幾下眼。
等到睜眼再看的時候,那是恨不得把我自己眼珠子給扣下來。
:()第一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