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望著一路隨行的《水神宮》弟子,十分不解:
“大師姐不靜悟道術,何苦鞍馬勞頓?”
望著炎炎烈日,又見荷鋤農夫,水安安抹了細汗,愀然道:
“我感時日不多,不得不快馬加鞭!”
呃?
牧羊一滯,偏頭注視水安安,氣定神閒、脈相沉穩、印堂玉瑩,不是夭折之相,大師姐不再平凡,似擁有莫大神通,“看”到了未來?
“公子,我也有同感!”艾思侷促,也道出心裡感受。
沒病吧?
夜靈左看右看,再右看左看,好像找到了共同點,身份相類!
水安安是大師姐,《水神宮》的第一神棍,艾棍何嘗例外?
凝聚第一滴無根水,又創立了《水神宮》,艾思才是創派神棍。
莫名其妙,神神叨叨,夜靈不停地腹誹,故弄玄虛有意思麼?
都道活不過十二週歲,夜靈自已也信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么叔,你是否有同感?”夜靈心裡不踏實,又向牧拾求證。
牧拾睜眼,又閉眼感應,又睜眼搖頭,好像,沒有什麼異常。
捱過天罰,十教席知道冥冥中的事,不會忌諱什麼。
冥冥中的事,又有誰能道得清,一行人又靜了。
天水至咸陽的距離近六千里,簡道即官道,晝夜溫差懸殊,大地乾旱、荒瘠,適合人類生存、居住的區域有限,北六省的面積與江南相若,而人口不僅江南一行省,物產、稅賦不及一省的三成。
十一鎮大軍奔襲咸陽,與一次舉國遠征相若,極具戰略意義!
高麗帝國的大軍踐踏了中原的土地,而征伐高麗是大帥林肇渚的遺願,無論繼任者牧羊,還是江南五鎮,若是人、財、物力允許?
一勞永逸地解除高麗威脅,是牧羊心中的優先決策之一。
天佑皇帝窮兵黷武,百萬大軍埋骨蘇北,正是國力最弱的時候,
歷史上,中原王朝征伐高麗的命運大同小異,初大勝,將高麗棒子趕過鴨綠江,再被截了糧道,再不戰自潰,再被高麗人痛殲。
憑江南五鎮能打敗虛弱的高麗帝國,加上漠北牧氏四鎮的勝算更大,充裕的兵力足以支撐橫掃高麗半島,但是,需要時間!
時間,就是糧草、輜重、軍餉、歲賦!
咬咬牙,勒緊褲帶,舉江南之力,用一半的歲賦長期支撐東征!
遼東不是荒漠,而是肥肥的黑色沃土,墾荒拓邊成為可能。
漠北牧氏的三百餘萬附庸待編遣,再招募數百萬遊民,統統派去長白山墾荒種田,成為新的籍兵,自給自足的籍兵,才能長治久安。
得益於三姓結盟,江南五鎮與牧氏三鎮定期交流、混編,以標為單位長途奔襲是常態化的科目,動輒數千裡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然而,百萬級數的大軍奔襲六千里?則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面對如此規模的後勤補給線路,如此複雜的供給網路,天水行轅布政使莆園、雍城官員頭大如頭,深感力不從心,遂向總管府求援。
朝喚夕至!
文子楚大人,早安排大票的布衣軍需官待命,並與沈氏溝通好了。
一隊隊大車穿過天水關,報備後,又開赴預定的目的地。
一府、一郡、一縣,都有天水行轅派駐的軍需官,帶了糧草赴任。
文子楚大人提前預備百萬大軍足月的糧草,緊趕慢趕綴了上來。
加上大軍自帶的二十天軍糧,十一鎮大軍的戰力,不虞減損!
清流,東京清流成了氣候,對戰之理解深入骨髓!
雍城二鎮是前鋒,漠北四鎮是中軍,江南五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