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一襲素袍,牧羊又是一身紅裳,精氣神十足,神清氣爽。
是飽讀詩書,是學富五車,而牧羊的本質,仍是我行我素的混蛋。
艾思兌現承諾,《水神宮》初具規模,步入正軌。
脫了湛藍色的神袍,艾思換上一襲青衣,還是牧羊的書僮。
錯了,牧羊不是書生,艾思是誰的書僮?
望著《水神宮》上游走的蝌蚪文,又瞟過兩杆飄揚的大旗,艾思升起啼笑皆非的感覺,除了《如意水行》,又多了《如意車行》!
牧羊購下褚山,牧氏、慕容氏進了江南,三姓結盟的範圍擴大,不再侷限於河套走廊,而是江南、新朝地域,且是全方位的結盟。
軍堂,是三姓商議事政大事的常設機構,也是最高軍事機構,地點是雍城的牧村,素夫人是召集人,三姓的耆老坐鎮其間。
《如意水行》的水手,是軍堂轄下的水軍,聽從軍堂的命令。
而商船,及跑運輸的戰船,則由沈足金、及《君又來》排程。
實言之,《如意水行》與《水神宮》一樣,是牧氏的產業。
而《如意車行》,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冒牌貨,跟牧羊沒有關係。
《如意車行》的大掌櫃是朱袍、二掌櫃是朱菲,是朱氏的產業。
更奇的是,《如意車行》的總舵,不是設在洛陽,也不是朱氏的據點,而是,堂而皇之地將人馬、傢俬搬來《水神宮》,扯起大旗。
《如意賭坊》、《如意山莊》、《如意水行》是牧氏的產業,而“如意”成了雍國公牧羊的招牌,好像,朱氏是有意而為之。
艾思修的是雜學,喜將問題複雜化,一時間,竟是入了臆障。
“恭喜大掌櫃財源廣進!”爽朗的笑聲,打斷了艾思的思緒。
風塵撲撲,滿面春風,沈足金緊趕慢趕,才趕到了。
大掌櫃朱袍熱情地抱住沈足金,像是看到了衣食父母。
“同喜!同喜!金座日理萬機,鞍馬勞頓,辛苦了!”
二掌櫃朱菲猛汲鼻涕,搓著手滿臉是笑。
胖子、二愣子手鬆不開,站在碼頭上,一個勁地互贈高帽。
艾思惡寒,“x座”是陶朱氏的專用名詞,特指掌家的大掌櫃。
彷彿有感,朱袍、沈足金同時一僵,才“看”見了閒坐的艾思。
沈足金笑咧了嘴,忙不迭地恭維。
“恭喜艾思大人神功大成!”
艾思沒好氣,花熊躥出,瞟向沈足金腰間的布囊。
一手捉住花熊,艾思向《水神宮》的偏殿走去,是牧羊的居處。
寒暄畢,小豬豬、朱屠架上火盆,開始準備獻藝。
小豬豬是牧羊的老班底,聞聽牧羊又開了碼頭,就趕來出力。
酒過三巡,牧羊瞟了瞟沈足金,又看了看倆兄妹,一時五味雜陳。
隨著瞭解的深入,牧羊對朱氏的忌憚更甚,不願與之“結緣”!
本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洛陽朱氏,不入牧羊的法眼,是等閒事之。
廟婆、廟公入了“夥”,自不願“善良”少年掉坑,常常借酒後“失言”,一鼓腦地將朱氏的底褲扒下,使牧羊驚出一身冷汗。
雄踞洛陽千百年的朱氏,其羽翼已遍佈源陸的旮旯角落,一間間武館就是一處處據點,其徒子、徒孫滲透進了社會的方方面面。
像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屠子,或許,他就是朱袍的徒孫子;
衙門裡的捕快、遊蕩街頭的混混,都是朱氏的羽翼。
不是一城,不是一地,而是,整個源陸!
朱氏的勢,絕對不會弱了陶朱氏半分,更猶勝之。
牧氏餘孽苦苦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