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如鷹啼,如狼嚎,聲震耳膜,直透心神,顯是異人之輩。
一古人,著上古夏服飾之古人,帶了一堆古人,出了小木屋。
牧羊惡寒,艾思撇嘴,是遇上了愛裝鱉的老小子了。
高麗國與中原王朝是宿敵,千百年來,屢有徵伐,延宕至今。
偏居一隅,高麗國人口基數、錢糧僅及中源一省,又與中原隔了遼闊、荒蕪的遼東,憑其國力,最多湊近中原的邊塞,已是強弩之末。
高麗征伐中原?是痴人說夢,想想而已,當不得真。
唯一的意外,是上古夏太康之亂,中原打成一窩粥,高麗鐵騎攻到夏都帝丘,竟被御廚房的燒火丫頭打敗,姒火帶了一干燒火童子,後面跟了一堆種地的戰奴,就將高麗棒子打得屁滾尿流,全殲來敵。
棒子不知恥,將奇恥大辱當成了榮耀,傳承了夏制、夏服、夏禮。
此戰,是高麗國的唯一打到了中原的腹地,差一點攻陷國都。
中原王朝也非善類,國力稍強盛,軍力無處渲洩時,甚至,是閒得蛋疼的時候,也會組織一次遠征,誓將厚顏無恥的高麗棒子滅了。
彷彿,是宿命,千百年來,每一回遠征都是無功而返。
高麗棒子,仍活得好好地,一次又一次地回血復甦。
看樣子,狼僕大人深謀遠慮,不但欲將北狄拖進戰火,更是將高麗棒子也捲進來,然後,誰為主?阿骨打?完顏氏?王姓皇族?
牧羊的腦子亂糟糟地,暫時理不出頭緒。
打量牧羊,又觀察艾思,更是盯住了狸貓大小的花熊。
白淨淨的盆子臉抽不停,下頜的山羊鬍須又被揪掉了些許。
不得要領!
《冬青門》未融入中原,對牧氏十分陌生,哪裡分得清真假牧羊?
無法分辨牧羊、艾思,但是…
盤子臉老者笑了,很猥瑣,很得意,很自以為是。
假冒牧羊、艾思不難,止要達到異人水平,就能辦到,能瞞過不相干、不熟悉的人,像是《冬青門》的棒子,更遑論犬狨胡人?
問題,出在花熊身上,混跡源陸的偽牧羊、假艾思組合,必有一頭拳大的花熊,能塞進竹兜的花熊,而嗑瓜子的花熊,足有十斤重!
不是牧羊,而手腕纏了法索,還用猜?
是林氏,自詡以蒼生安危為已任的江南林氏,派人來燕雲摸底了。
林氏勁旅天下無敵,而個體戰力超群的,是法堂的弟子。
一理通,則百事順,盤子臉老者瞧穿了牧羊的“根底”!
狼僕的意外飛昇,足令一干胡酋措手不及,要適應?需要時間。
林肇渚掌天下最強軍事集團,燕雲十八鎮大軍懟上?心裡沒底。
心思千轉百回,盤子臉老者有了決斷,正容拱手道:
“本座崔不破,高麗帝國釜山親王,孫女崔主瑩乃後燕世子妃!”
牧羊一滯,崔主瑩貪戀《如意山莊》金子,竟陪完顏丹涉險,一戰下來,牧氏未出全力,是將自認悍勇的完顏丹逼出原身,崔氏慘死!
戰場,是《如意山莊》的牡丹苑,訊息早傳遍天下。
崔不破,不可能不知道孫女的死訊,又何必拿死人吹噓?
摸不清高麗棒子的思維方式,牧羊淡淡道:
“不好好地呆在釜山嚼生魚片,來中原趟渾水做什麼?”
高麗循中原政體,釜山親王是尊譽,不是實封,當不得真。
盤子臉抽了抽,崔不破強抑憤怒,陪笑道:
“高麗帝國與後燕王國乃友好鄰邦,相互幫襯是應該的,偉大、睿智的天佑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