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十萬大軍駐紮,日費浩糜,是無法迴避的難題。
穩定的貨源、安全的運輸線路,是煜氏政權穩定的根基。
騾馬《張記》一炮走“紅”,不旦激怒了朱氏,更是觸碰了煜氏的敏感神經,狠狠地踩踏煜氏的底線,令更始帝暴走,嚴懲不怠。
令人無語的是,參與劫貨的五千人,一個也沒逃走,被朱氏佈下的天羅地網活活兜殺,正主張稚牙、張倏魚被慕容烏丹射殺,帶的一千精銳全軍覆沒,而貨物,又被牧氏水軍帶回,重新發往東京。
重挫騾馬《張記》不難,欲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騾馬《張記》的後臺是陶朱氏,朱氏扳不倒、也打不垮陶朱氏。
唯爭取更始帝的支援,借新朝的勢壓服陶朱氏,剷除騾馬《張記》。
更始帝的骨子裡仇視牧氏,介入本案的時間不會長,時間有限;其次,打擊騾馬《張記》的同時,不能影響東京的繁榮,有代價。
全力支援朱氏,是三姓聯盟的既定方針,雍城的雪米、雍麥、布匹正源源不絕地運往南方,而江南的物資,從水、陸兩棲保證。
層層疊疊的雞毛大軍,將七眼橋騾馬《張記》圍得水洩不通。
騾馬《張記》調來豫省的趟子手、鏢師、師爺、賬房,都有備案於刑廳,總舵的人,哪怕是買菜的丫環、小廝,一隻狗也出不了門。
十丈寬的柵欄正門,被兩根鐵鏈子牢牢鎖住,任何人不得進出。
正面,佈置了大大的公告欄,第一號公告,新鮮出爐。
字宣騾馬《張記》的客戶:
騾馬《張記》牽涉中州劫案,暫停經營活動,嫌疑人原地待審。
特此公告!
順天府七眼橋刑所更始九年酉月十六日
七眼橋刑所是不入流的九品單位,印是銀質,才雞蛋大小。
眼線匯聚,一個個交頭接耳,又有各色人等,眼裡寫滿了焦急。
又是一張白紙貼上公告欄,第二號公告續上了。
字宣騾馬《張記》的客戶:
騾馬《張記》暫停營業,其契約、業務,由《如意車行》代位履行,請相關人等持契約原件,及往來的票據、庫單,依次排隊辦理。
特此公告!
順天府七眼橋刑所更始九年酉月十六日
說到做到!
十位師爺,各帶倆文案,各踞一張桌子,靜候客人上門。
一輛駟馬大車一路狂奔,衝著人群衝來,車伕獰笑大喝:
“閃開,馬驚了!”
後面,還有十餘大車跟著,氣勢滔天,圍觀人群驚呼四散。
“立即格斃,以儆效尤!”吳彪怪笑,聲帶戲謔。
“嘩啦啦...”一條條鐵鏈子拋飛,勒住一條條馬脖,馬嘶人吼。
又是更多的鐵鏈子襲來,將悍勇的趟子手鎖住、拋飛、摜下,一個個腦袋碎裂,一匹匹健馬被勒死,止持續了三息,結束戰鬥。
場面十分血腥、震撼,數十匹健馬、趟子手,無一活口。
與朱氏分舵不同,騾馬《張記》的貨,是先入總舵,再分拔交付。
“喔,沒看錯吧,全是兵器!”圍觀的人群驚呼,太驚人了。
掀了一輛大車的褐布,竟是一車黑黝黝的鐵矛,烙了《肖》字的鐵矛,是東京兵器工坊生產的制式兵器,直到今天,仍未更新。
十六輛大車載運的,全是制式兵器,最多的,是機弩、配箭!
吳彪抹冷汗,騾馬《張記》慢了半拍,要不然,捕快們會遭殃。
想多了,東京是帝都,是天子腳下,無論強橫世家,還是騾馬《張記》類的鏢行,誰有膽量私蓄兵器?那是作死的節奏,不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