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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大人,校尉李大根,前來報到!”聲音有驚惶,也是驚喜。
第一回,不苟言笑的樸大佑樂了,一時合不攏嘴。
從隱隱傳來的腳步聲判斷,避戰的輕步兵,竟有十萬數。
像打了一劑雞血,樸大佑灰冷的心,又燃起熊熊慾望。
“李大人,你是打頭陣,還是殿後?”
李大根一呆,四下逡巡片刻,忍不住腹誹,有路走麼?
久混軍旅,李大根看得明白。
鼬鼠稅卡是陷阱,又佈置了輕騎兵剋星的機弩,打頭陣是送人頭罷;殿後?想一想悍不畏死的烏合之眾,李大根的頭皮發麻。
往前是絕境,但方圓三百丈儘可突圍,誰運氣差了,算誰倒黴。
胸脯拍得震天響,李大根的牛皮吹破了天,豪氣干雲:
“將軍讓一讓,待人馬聚齊,我帶隊衝鋒!”
樸大佑撥轉馬頭,不由高看李大根,可惜了,李校尉生不逢時。
放了警戒,棒子、漢奸讓開大道,勒馬恢復體力。
三十萬輕騎進犯蘇中腹地,土狍子南蠻肯定拚死抵抗,誰做先鋒誰吃虧;而打了敗仗?誰殿後,誰就是預備拋棄的炮灰,沒有例外。
真快,一個個輕步兵像被狗輦急的兔子,一路疾跑直衝峪口。
才半個時辰,收聚的輕步兵,竟達到十一萬餘。
十一萬人,分成整建制的十一標,各選一路突圍。
正面三路是絕路,誰都不會傻傻地面對十具重弩,是嫌命長了。
抓鬮,各憑天意,賊老天瞧誰不順眼?讓他捉一、二、三號籤!
很幸運,李大根校尉摸到十一號籤,率萬人攻擊右側的角落。
“攻擊!誰回頭,誰送命!”樸大佑大喝,六萬鐵騎摘弓搭箭。
瞄準的,不是牧氏精銳,也不是外圍的法堂弟子、武者,是友軍。
六萬鐵騎六萬箭,他們是督戰隊員,誰掉鏈子,誰送命!
“殺!撕碎南蠻,生吞土袍子!”李大佑興奮,不由得大吼。
慕容悠悠皺眉,不作死,則不會死,你喜出風頭,就是你了!
摘弓,搭箭,竟發出“吱嘎”異聲,慕容悠悠眯左眼,調整準頭。
李大根是校尉,是標統,卻是輕步兵,混進人堆裡的滑頭。
才吼一嗓子,李大根心底發寒,像是被老鷹盯住了,趕緊藏身。
老軍旅的戲稱,就是老軍痞,十分滑溜,不易被逮住。
利用隊友“掩護”,李大根不動聲色,試圖脫離危險。
“哎唷!眼瞎啊?”李大根東躲西藏,竟撞到一壯漢的屁股上。
壯漢不是普通人,是漢奸世家的精英,也不認得李大根。
驢造的,撞了人不道歉,還敢罵人?
心不在壯漢,李大根罵完又貓著身子,想借另外的隊友躲災。
壯漢大怒,趁亂卯足力氣,右腳側踹,力道大得驚人。
察覺危險,李大根下意識斜躥,斜斜飛走,躲過壯漢偷襲。
慕容悠悠逮住機會,松指、箭出,李大根一滯栽落,死了。
樸大佑一驚,手一抖,箭出。
一棒子應聲撲跌,摸著屁股拔箭,又扯衣裳裹傷,嘴裡罵罵咧咧:
“哪個驢造的射我?老子咒你挨千刀!”
場面混亂,能察覺出箭方向的,都不會自揭已短,樸大佑裝聾。
一人射一箭,雙方高下立分!
慕容悠悠射殺李大根,距離是三百四十丈,臂力、準頭已達巔峰!
慕容悠悠的鐵箭,可與重弩大箭相媲美,甚至,更厲害。
樸大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