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一枝沖天炮竹炸響,未引起太多關注。
第四道土坎兩翼掩體的甲士,忙不迭地拆了機弩、架子,撤了。
牧氏民軍?起於太原,成長於晉地,塑造了自己的特色。
朱氏武者的特色貫穿始終,江湖味十足。
更重要的,每一位“勇士”覺得親切。
江湖手語、暗示代替了旗語,制式五人操早變了味,演化成武者群毆技,負責訓練的牧氏教官大為光火,索性撂了挑子,任其自樂!
武者是特殊人群,個個都是有型的特質性人物,想重塑人生?
太難了,還不如贈條白綾,讓他們自盡算了!
教官撂挑子,武者得自由,本是皆大歡喜的事,而主事人犯愁了。
武者不再是自由人,是牧氏民軍,要上戰場血腥廝殺!
朱小常、朱小肥是資深武者,深諳武之奧義、特色,與丘八犯衝!
左思右想,始終難以兩全,無奈之下,求教牧羊。
雍國公大才,三兩句話就解了難題,令老牌武者茅塞頓開。
牧氏民軍的定位,是輕步兵,五人為組、十人為隊,再營、標。
鎮?暫時甭想了!
牧氏民軍的基礎,是朱氏武者,同宗、同源、同信仰,陣戰?
呃,不就是群毆麼?
一理通則百事順,牧氏民軍趟出了自己的路子,成了另類武裝。
像彩色禮花、沖天炮竹,就是民軍傳訊的方式。
偽禁軍的輕步兵,已經攻上山頂,沿著山脊平推,民軍節節抵抗。
夜靈非常無語,民軍不是武裝力量,而是十足的無賴、痞子。
有便宜?是奮起神勇往死裡整!
有受傷的風險?最多是遊鬥、纏鬥,邊撤邊打!
民軍是武者,下盤功夫十分穩紮,遊走溼滑的坡地仍是躥走自如!
山上留下了太多的屍體,幾乎都是偽禁軍的輕步兵。
十里岈口“水田”裡的戰鬥,更沒有什麼看頭,令人昏昏欲睡。
百餘輛重灌甲車如負重的老牛,慢吞吞的爬行,射手、甲士?
全部被趕下甲車,站在齊膝的水裡,使勁地推車。
重弩車稍好一點點,射手不時射箭,試圖壓制土坎兩翼的民軍。
輕騎兵有盔無甲,不敢向土坎掩體衝鋒,一直四下游走混日子。
最慘的,是重灌騎兵,每前進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勁。
沒有誰理會他們,更沒有人嘗試攻擊!
防守土坎兩翼的民軍,視山頂上偽禁軍推進的速度,提前撤離。
雨又下了,《水神宮》的弟子念起咒語,及時補充流失的水量,薄霧漸漸籠罩土山包,使山坡更潤、再滑,又掩護民軍的調動。
戰鬥持續了七個時辰,偽禁軍輕步兵奪取了七成的土山包,民軍放棄了八道土坎兩翼,還剩下三道防線,白霧罩住了山頭、岈口。
不是不想繼續推進,不是不想一鼓作氣,而是,推不動了!
土山包不僅是戰場,更是坑人的陷阱,民軍太壞了。
土山包,溼滑的土山包,又有十多萬人混戰、擾動?
土山包的斜面會更滑,幾乎要貓著腰行走、貼著地面爬行。
呃,你沒瞧見“水田”裡的輕步兵?足有十萬人!
他們是倒黴蛋,是從土山包滑到水田裡的倒黴蛋。
同時,他們又是幸運的,只要摔不死,不會有武者取走性命。
爬行七里的山坡,輕步兵的體力幾乎耗盡,需要歇息。
又有新狀況,令人尷尬、且絕望的現實。
每走一里坡路,不摔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