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島有驛館,招待南來北往的客人,及供船主、客商落腳。
偏僻一角,每一個房間擠滿了人,誰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
林肇渚親率私軍平叛,結果如何了?
天剛亮,吳王匆匆洗漱,來到客堂端坐,眼睛不停地瞟向外間。
林氏,應該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誰也沒想到,林肇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敢攻打王宮,而坐鎮王宮的內監總管,第一時間被林肇渚射殺,故而,吳王仍是懵懂。
一干親軍惴惴,小心翼翼地觀察,不敢絲毫大意。
金袍大掌櫃的形容枯槁,一雙肥眼佈滿了血絲,真真是虧大了。
陶朱氏不缺錢,而是掙錢的掌櫃、賬房、小廝統統死於非命。
司徒戩顫巍巍地抖著,天道保佑,祝林肇渚早日剿滅叛逆!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一隊隊甲士執刀進屋,很快控制住局面,一個個白衣人遊走其間,將一干人犯綁了,整個過程止持續三息。
吳王的眼色陰沉,卻閃過一絲不屑,甲士,對親軍秋毫無犯。
司徒戩大駭,忍不住大吼道:
“我是司徒戩,是欽命的大官,康都、蘇省都是我說了算!”
吳王笑了,毫不掩飾幸災樂禍,你的手伸得太長了,死了活該。
司徒家本是齊王煜燦的盟友,憑什麼染指屬於吳王的康都?
“特使到!”門外傳來蹄聲,又有人來了。
吳王的眼神閃爍,特使?是小米派來的皇使?
吳王想多了,更始帝焦頭爛額,哪有精力理會江南的事?
畫夫人,穿上了精甲、戒裝,還是畫夫人。
瞟了瞟,畫夫人的眼裡掩不住厭惡,一手展開帛紙,朗聲道:
“江南行轅總督林肇渚諭令:
經查,司徒氏竊取國之重器,不思造福於民,不但搬空國庫、中飽私囊,更巧立名目瘋狂強奪民財,陷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又查,司徒氏私儲甲兵五十萬,私購嚴森轉手的軍械,圖謀不軌。
綜上,江南行轅有司判定司徒戩、涉案司徒氏斬立決,嫡直男丁亦斬,婦人罰沒為奴,家產充公,諭令到時,即行刑!”
吳王的一顫,手裡的茶盞掉地,溫水溼了衣襟。
沒想到,林肇渚殺伐果決,竟將司徒氏滅了?
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落地,跟著司徒戩來林島避禍的族人全滅。
升起兔死狐悲的感覺,金袍大掌櫃張了張嘴,又抿嘴不語。
畫夫人又摸出一卷帛紙,吳王的眼皮疾跳,嘴唇不聽使喚地哆嗦。
“江南行轅總督林肇渚諭令:
經查,司徒氏為禍江南,陶朱氏與之狼狽為奸,巧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實為國之竊賊,其店其鋪成為禍害亂江南的利器。
江南行轅有司判定:查抄涉案陶朱氏店鋪,涉案人員立斬!”
“你敢斬我?”大掌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畫夫人。
刀起刀落,大大小小的掌櫃命歸黃泉,再修來世吧。
“別殺我,我投降!”見畫夫人又摸出一卷帛紙,吳王漰潰。
畫夫人沒理會,辦正事:
“江南行轅總督林肇渚諭令:
司徒氏為禍江南,吳王煜墨負有監察失職之責。
著令,立即驅逐吳王煜墨,終身不得踏進江南一步!”
淚流滿面,一干親衛忙不迭架起吳王扔進大車裡,一溜煙走了。
望著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吳王,畫夫人不由搖頭。
林氏力有不逮,止能先救江南,再徐徐而圖。
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