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冰涼或者溫熱的液體滴落在頸側領口。
但是,只是這樣感受著懷中小官的微微顫抖,張從宣便已經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半是心疼,半是酸楚。
還有已經幾乎滿溢位來的怒氣。
天殺的二長老,有仇衝自己來就是,欺負小孩算什麼本事!
不過……
瞥了眼旁邊地上臉色異常難看的張崇,青年忽然微微挑眉。
二長老固然可惡,這個浪費他感情的貨,同樣很欠抽啊。
想了下,他略微俯身,一點也沒收力地給了對方“一巴掌”。
地上,張崇剛剛撐著摔得渾身發僵的身子爬起來,望著眼前一幕欣慰不已之時,忽然被一掌拍在了前胸。
傷在後心,即使這幾天精心治療,傷口也就是初初長住。
再加上剛才飛撲過來準備拽聖嬰時,完全沒有收力,卻被某人一把把孩子抱起避了過去撞了個空,吃力之下,本就心血翻湧、氣息不穩。
此時驟然被拍,幾乎是再也按捺不住,一口血就噴在了地上。
“張從宣你……咦!”
他又氣又委屈,一時口不擇言,差點罵出聲時,卻冷不丁察覺到哪裡不對。
吐出血之後,從剛剛就壓在心口的那股沉悶,已經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此時再去看對方,不知為何竟從那張臉上看出了幾分嫌棄。
“虧你還懂點醫術,”張從宣從地上撿起剛剛被擋飛的短刀,施施然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淤血在內,都不知道排出的麼?”
出完氣,他也沒管暫時沒有大礙的張崇,朝著已經被三長老和四長老制服綁在樹上的二長老走了過去。
一旁地上,則是被兩位長老召喚出來的人手捆起來的二長老手下。
顯然,對今天這樣的局面,兩位長老顯然並非全然被蒙在鼓中。
剛剛擲出的九節鐧,正好將其中一人的肩膀洞穿——剛剛挾持自家學生的那個人——此時見他走近,不由恨恨咒罵起來。
青年充耳不聞,只是路過他時,微微一停。
“汪洋?”他篤定地喊出了一個名字。
“什……我叫張山陽!”
對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聲音都結巴了一瞬,即使反應過來立刻接上,但那一剎的惶然,並沒有逃過在場眾人的眼睛。
一旁的三長老表情頓時一厲。
他是最為厭惡叛徒的,此時聽到外姓名字,當即確認了一遍:“從宣說的,是三水汪?”
“嗯,”頷首確認他的猜測,張從宣又向身後揚了揚下巴,“屋裡那個,叫汪清。”
居然不止一個,此時別說三長老表情難看,連臉色灰敗的二長老都愕然抬起頭。
“不,不可能……”他猶自喃喃自語。
四長老將他自信的指認看在眼中,卻是眯了眯眸,若有所思。
局面已經得到控制,聽聞有外賊的三長老,當即丟下已無掙扎餘地的二長老張瑞空,就要進屋去察看。
然而沒走出幾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極響亮“啪”一聲。
在眾人壓不住的抽氣聲中,回頭看去,就見二長老張瑞空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紅豔豔的巴掌印,且大半張臉都迅速紅腫了起來,嘴角溢位血絲。
而一邊的罪魁禍首甩了甩手,十分淡定地站在一旁,做出了囂張發言。
“這一巴掌,是看不慣你對孩子出手。若是不服,儘管來找我。”
感覺著臉頰上火辣的痛感,以及四周驚訝恥笑的眼神,張瑞空此時屈辱與怒氣暴漲,幾乎按捺不住就要站起身來還手:“你,你竟敢對我動手……”
“從宣,”三長老張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