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沒有猶豫,一路追著囚車,直到一座偏遠的宅院門口。
“為何不把犯人押入大牢,反而要關在這種地方?”
秦朔略有不解,鼻翼微動,嗅到了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兒。
“主子交代了,一定要把他背後之人拷問出來!都聽明白了沒?!”宅子裡有人說道。
“是!”
說話聲停止,腳步聲逐漸靠近大門。
秦朔閃身,藏在一處角落中。
大門開啟,揮鞭子計程車兵伸了個懶腰,轉身將宅院的門上了鎖,
又繞著宅院附近轉了好幾圈,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才放心離開。
秦朔重新站在門前,發現門鎖材質特殊,不同於尋常的古代門鎖,於是選了個地方翻牆而入。
他輕飄飄地落入院中,聞到空中的血腥味比外面濃重了數倍不止。
秦朔躲過在院中巡邏的守衛,悄悄摸到了正屋,掀開窗子翻進屋內。
屋內空無一人,且打掃的極為乾淨,就像是有人居住一般。
秦朔看向一扇還沒有關閉的暗門,神情有些凝重。
血腥味兒正源源不斷的從暗門裡湧出來。
還有隱隱約約的淒厲叫聲在暗門內迴盪。
秦朔緩緩走進暗門。
越是深入,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便越是濃郁,彷彿浸泡於血池中。
秦朔下意識捏了捏鼻子,見到了一點燭光。
鞭打聲、質問聲、慘叫聲……
聲聲嘈雜,聲聲刺耳。
秦朔小心謹慎,憑藉著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順利抵達地牢的最裡間,見到了被綁在木架子上,蓬頭垢面的男人。
在他鎖骨上穿釘子的獄卒並未意識到已經有外人潛入,還在一臉兇狠地放著狠話。
秦朔默不作聲地看著男人。
男人對獄卒的話置若罔聞,只是盯著秦朔的眼睛,慢慢咧開了嘴角。
獄卒剛剛穿完一個釘子,正準備穿第二個。
一抬頭,看見男人臉上的笑容,險些嚇得魂都沒了。
他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心中一個咯噔,正欲回頭,便感到後脖頸一疼,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看到了嗎?”男人問。
“看到什麼?看到你被穿釘子?”秦朔答。
男人愣了一下,眼裡的光忽然熄滅,“你不記得我了?”
秦朔抿唇道:“不是不記得你,而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男人猛地瞪大眼睛,“你!這麼說……你開始你的計劃了?”
秦朔沉思片刻後,如實道:“我不知道。”
男人眼神困惑,“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連你的計劃都忘了?”
“嗯。”秦朔想到這一點,也深感頭疼。
他總覺得他現在活得像個傻子,一問三不知……
男人張了張嘴,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最後憋出了一句,“忘了……就忘了吧……”
秦朔挑眉,“為什麼這麼說?一般人不是都會說‘別擔心,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嗎?”
男人搖了搖頭,眼中含著一抹同情,“你看你現在的模樣多好?
不悲傷,不痛苦,不絕望。
倘若擁有記憶的代價是讓你重新變回那個冷漠無情的怪物,那我倒希望你永遠都想不起來。”
“可這不現實。”聽見男人的話,秦朔心中莫名有些壓抑,“我總有一天會想起一切的。”
“是啊……”男人無奈地笑笑,看向秦朔手指上的戒指,“你曾說過,只要它還在,一切就不會結束。”
秦朔還想問,可外面忽然傳來了急促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