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理會安義的疑惑,只是大步流星地朝著秦朔的位置走去。
秦朔心中一驚,再想躲避卻發現自己已經避無可避。
因為一縷縷如同絲線一樣的霧氣正源源不斷地從段羽手中的那件小青銅鼎中飄出來,精準無比地定位了秦朔。
不論秦朔如何改變自己的位置,那些白色霧氣就像是開了導航和火眼金睛,永遠緊緊粘附在龍頭戒上。
見狀,秦朔便也不再躲避,甚至在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段羽真的有本事跨越時空的阻礙,和他見面,那便見一見好了。
反正當初也是段羽先拿刀捅他的,總不至於讓一個被刀捅的人給拿刀捅別人的人道歉。
就在秦朔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時候,他忽然聽見段羽輕輕“咦”了一聲。
“明明就在這兒,怎麼會找不到呢?”
段羽繞著秦朔轉了幾圈,臉上的神色時而疑惑不解,時而興趣盎然。
“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我找不到摸不著的東西?”
段羽眯了眯眼睛,手指在小豫州鼎上點了一下,小豫州鼎隨即發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段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由金色光芒對映出來的光屏,一張模糊的容顏在光屏上緩緩浮現。
就在那張格外模糊的臉逐漸變清晰的過程中,一抹漆黑色的光將光屏從中間撕裂成兩半。
裂痕朝著四面八方不斷擴充套件,最終將那張還未形成的容顏徹底撕碎。
小豫州鼎的光芒驟然熄滅,段羽唇角也溢位一縷鮮血。
他眼中的興趣蕩然無存,轉而變成深深的忌憚。
“那黑光是什麼東西?竟然連我都能傷到?”
或許是段羽語氣裡的不可置信太濃,安義眼中劃過一道暗光。
“段先生?此言何意?”
段羽深吸一口氣,將心中忽然湧起的不安壓下,冷聲問道:“你說的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
“在我家中。”安義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段先生,他畢竟是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段羽眉梢微揚,看向安義的目光帶了一絲戲謔,“安家主的意思是——”
安義閉了閉眼睛,像是做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我希望段先生能留我那孩兒一命!”
段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聲笑道:“好,便依你所言,暫且留他一命。”
安義如釋重負地長長撥出一口氣,彷彿卸下了一個重擔般,連脊背都彎曲了些。
段羽勾了勾唇,“不過留他一命,並不代表他毫髮無損。
這一點,希望安家主心裡能提前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