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堅持,只看著我,慢慢舉杯微抿,問:“醉後,很難受?”
我回憶兩次醉酒的經歷,印象很模糊。
記起明於遠囑我別在他人面前喝酒的話。
呵呵,明於遠。
他現在在做什麼?要是這次能和他一起出遊……
唉,阿玉。
“……”宋言之的聲音依稀傳入耳中。
我回過神,抱歉一笑:“什麼?”
他靜靜地看我,過會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
正要站起來,卻發現一人來到了我們桌前。
這人膚色深黑,雙目炯炯,微笑一揖道: “打擾了。敝上想請二位喝杯酒,還請二位賞光。”
笑容明朗剛健,進退間灑脫不羈。
說出的話卻頗有些不容拒絕的味道。
我抬手掩飾性抵住下巴,微微笑。
不想這個動作立刻被他發現,就見他臉一紅,看著我,忘了來意般。
宋言之輕咳一聲。
這人回神,躬身道:“請吧——”
仍是一樣,儀態謙恭,聲氣輕慢。
宋言之微笑道:“貴主人相約,我等原當拜訪。不巧的是我兄弟身體不適,需早些休息。還請兄臺轉告貴上,他日湖海相逢,再把盞言歡吧。”
這人一愣,正欲開口,就見一行三人向我們走來。
當先一人,二十七八模樣,深目鷹鼻,微笑而行,可渾身力量凝而不發,獵豹一般。
“哈哈,相請不如偶遇,何必再約他日?”話音未落,人已到面前。
霍,來得好快。
他雙手一揖:“哥舒陽。”
宋言之目光微頓,站起來,優雅欠身:“宋子非。見過哥舒兄。”
這哥舒陽一笑,轉向我。
目光深沉霸道,兜頭間彷彿撒下張大網。
要是有目箭之說,這人憑著剛才這勢頭,大約可以江湖橫行。
呵呵,哥舒目箭,例無虛發。
我笑起來。
“覺非,覺非?”宋言之輕咳。
我一愣,回神,看著宋言之。
宋言之對我微微一笑:“覺非,來,見過哥舒兄。”
轉頭,發現哥舒陽還站於一旁,猶自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站起來,一揖笑道:“幸會。”
哥舒陽目光深轉,道:“覺非風采真正令人目炫。”他抬手似欲拍我的肩,正巧宋言之將一杯酒遞到了他面前,微笑道:“哥舒兄,請——”
哥舒陽一愣,接過酒。
他二人目光一接,杯盞一碰,皆一飲而盡。
哥舒陽剛想說話,宋言之已溫雅開口:“夜漸深,我兄弟二人明天還要趕路,先行告退了。”
說著,將我向他左側輕輕一帶,抬步即行。
哥舒陽哈哈一笑,抬手似攔非攔,道:“喝幾杯再走,不算太遲吧。”
宋言之微笑著拍拍他的肩,道:“青山綠水,後會有期。告辭了。”
態度溫文爾雅,舉止從容瀟灑。
只見哥舒陽身子一晃,他身後二人似欲上前,被他抬手阻止了。
我走很遠,都能感覺到背後兩道沉沉的目光。
回到房間,宋言之也走了進來。
他踱至窗前,似隨意地向外一看。
敏銳迅速,那種只一眼即能包攬無餘的目光。
似乎是意識到我的驚訝,他轉頭看我,微微一笑,已是溫潤清逸的宋言之。
我問:“這哥舒陽是什麼人?”
他沉思間緩慢回答:“昊昂北方有一正在崛起的國家,雲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