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一邊往櫃子裡放衣服,一邊說道:「不是,我是興城的,梅姨和柯大哥是,嗯家裡頭認識的,我來首都上學,他們看我年紀小,多關照我。」
其他人羨慕地說:「那你可真幸福,在首都還能有認識的人」
到學校的第一天,許願就先寫了一封信寄回家裡,和家裡說了這幾天的事情,柯家實在是太照顧她,她有些不大好意思。
宿舍並不是按照專業來分的,但同宿舍的有兩個和她是一個專業的,她們這個專業是交叉專業,比較冷門,又剛恢復高考,這一屆只有一個班,但也是男多女少。
許願她是班裡最小的,這個年代的人也都淳樸,大家也都儘量去照顧她,但後來也發現,這小姑娘非常的好人緣,做事情雖然不爭不搶,但大家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一定會幫。
她的專業素養也很出色,教授們都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植物科學與技術就是一個交叉專業,涉及很多個方面,總的來說就是將植物運用於大工業生產,以後走科研道路的會相對多一些。
現在能讀書的機會是真的來之不易,大家也都很珍惜,每次許願去讀書館,都很難找到座位,每回上一些好幾個班一起上的課也都很難搶到位子,許願每次上課都要提前半個小時過來也只能搶到中間的位子。
「許同學,你坐這裡吧。」
許願正四處張望地找位子,這一排的一個男生忽然往裡面挪了一個位子。
許願知道他是化工系的一個男生,因為經常一起上課也能叫得出彼此的名字,她掃了一圈後排,也沒什麼位子,想想就坐下來了,「謝謝。」
男生笑著推了推眼鏡。
許願在這邊坐下之後,就發現不少人都轉過頭來看她,她有些不明所以,還是認真地上完了一節課,收拾了一下東西桌子上的東西。
「誒,許同學?」
許願轉過頭,疑惑地問道:「嗯?」
那男同學漲紅了臉,看著她清澈的沒有半點雜唸的眼神,訥訥地張了張嘴,旁邊的男同學推了推他。
「小願!」羅美琴喊道。
許願轉頭找了找,又轉回來:「不好意思,我舍友在等我了。」
許願小跑著過去,羅美琴二話沒說,拉著她直接往外頭走,許願摸不著頭腦,等出了教室,羅美琴才說道:「你咋能坐男同志旁邊呢!」
許願愣愣地看著她的臉,問道:「為什麼不能?沒有位子了呀。」
一旁的孫玉兒幫腔道:「那也不能坐男同學旁邊啊,你坐他邊上,大家會以為你是他物件的。」
「怎麼會,不就是上個課嗎?是他讓我坐的。」許願被她們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是哪門子歪門邪道。
羅美琴看她的模樣也知道她什麼都不懂,耐心地說:「傻姑娘,那你也不能就一屁股坐下了,姑娘家的要矜持,你看咱們上課的時候,誰和男的坐一起,實在沒辦法,中間都要隔一個位子的。」
許願覺得有些可笑:「我們大家都是來上課的,知識才是第一位,位子放著就是給人坐的,憑啥要有這麼多規矩,我們現在又不是封建時代了。」
孫玉兒惱怒她的冥頑不靈:「男女有別,這是最基本的,咱們女人就得注意著點,老祖宗傳下來的三從四德,你這樣傷風敗俗。」
「那公交車上,不也和男人坐一道嗎?」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在許願眼裡,羅美琴和孫玉兒就是歪門邪理,在羅美琴和孫玉兒眼裡,她就是冥頑不靈,沒有女孩子該有的品德。
許願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管男女好像都是有這樣一個思維,男女要是坐一起了,就是處物件,要是沒有處物件坐